州都还在沈家的势力范围内,你若是想要平安离去,恐怕--”
“呃……为什么是我平安离去,不是我--们平安离去呢?”段小楼皱着眉语气有些不满。
明明是不满的语气,在傅书华听来却让她的鼻子酸酸的,自爹娘去世,经历了这么多波折,就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关心过,在乎过自己。
思至此,傅书华委屈的眼泪簌簌往下落,弄得段小楼一下子就慌了神,段小楼忙不迭的帮眼前人递手巾擦眼泪,还一边语无伦次解释道,
“哎,你怎么哭了,别哭,别哭啊,我不是成心的,都是我不好。”段小楼这边仍兀自懊恼着自己怎么就把人家给惹哭了,那边傅书华哭了一阵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低低呢喃着,
“你是真的愿意带我离开吗?”
“啊……当然愿意,愿意愿意的,”段小楼点头如捣蒜。
看段小楼一副这么滑稽的样子,傅书华忍不住破涕为笑。
“你初期是去往何处?”傅书华发问了,
“没有目的地,要等师父说的‘时机’成熟”,傅书华听的一头雾水却还是弄明白了原来段小楼自己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那么,也就是说……
“你能不能护送我去北方?”傅书华咬咬牙还是问出了口。自己现在身无分文,但也依稀记得似乎当年爹爹在北方有过一个生死之交,那时也曾带自己去拜访过,现下也不知可否还能寻得到。虽说去往北方也不知究竟会境况何如,似有些冒险,倒也总好过留在宣州等沈家找上门来任人鱼肉的好。
“啊……北方吗?”段小楼回问一遍。
“没错,你若是为难,我……”傅书华以为段小楼不愿去北方,心里涌现一股浓浓的失落感。
“不为难,我也是时候该回北方看看了。”段小楼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傅书华。是啊,自己离开北方也有十年了,回去看看也好,不知道原来的包子铺还在不在,不知道自己住过的破庙在不在,也不知道阿翠过得怎么样。
“你原是北方人么?”傅书华着实好奇,
“嗯,小时候就是在北方过的,后来才被师父带回南方的。”段小楼老实回答道。
事情按着傅书华所想的订好了,她感觉心口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真奇怪,为什么听段小楼答应自己会感到一种莫名的轻松呢。
天色逐渐变暗,甚至又开始有零星的雪花飘落下来,为何段小楼还没有回来。傅书华开始坐不住了,一直站在庙门口看着雪地上段小楼出入的两串脚印,心里犹如千万只蚂蚁爬过,整个人似不得安生。
段小楼只说让傅书华在庙里等着,自己且出去弄点吃食回来。傅书华念及两人忙碌一天,皆滴水未进,此时已是饥肠辘辘,疲倦不堪,得及时找些东西果腹方能有力气活动,傅书华便欣然应允了。
可是段小楼都出去一个多时辰了,现在还不见踪影,莫不是……傅书华觉得是自己吓唬自己,赶紧否认似的摇摇头,不会的,那人定不会的……
心中越是否认,那种被抛弃的感觉愈是强烈,傅书华再也忍不住了,竟直接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放声哭了出来。
正当傅书华六神无主,心思百转千回之时,段小楼终于出现了。
刚踏过庙栏槛,段小楼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傅书华自己一个人蹲在地上哭得正伤心着,听见有人回来的脚步声,便抬起头用泪眼朦胧的视线看过去,见来人正是段小楼,顾不上胸腔里充斥着的那种又是酸楚委屈,又是欣喜期望的感觉,傅书华站起身就直接将整个身体依偎到段小楼怀中,感受着那人身上传来的舒服体温。
段小楼从进门开始整个人就几乎一直处于放空状态,根本顾不上自己手上的东西,现下看着傅书华在自己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可怜兮兮模样,当真是好不心疼。
段小楼伸手在傅书华背上轻轻拍抚,一面是安抚傅书华的情绪一面是帮她顺气,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段小楼感觉傅书华整个人都在抽噎了。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抱在一起默不出声,整间庙宇都充斥着傅书华呜呜的低泣声。
傅书华趴在段小楼怀里慢慢平复下自己的情绪,看着段小楼胸前那一片被自己眼泪浸湿的布料,傅书华脸上划过一丝赧色。
傅书华自己也想不明白了,自从打算接受傅家药行的担子以后,这些年来就不曾在任何人面前展示过自己如此软弱的一面,即便是在爹娘面前,自己也没有过分放肆的哭,开怀的笑。但为何在段小楼面前自己就会不由自主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做着一个可以自由宣泄真正情感的人。
这个人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感染了自己?傅书华抬起头看着段小楼的侧脸又出了神。
发觉怀中人已经平静下来,段小楼也舒了一口气,因为就这么突然看着傅书华哭泣,段小楼感觉心里头有一股酸胀感在叫嚣,弄得怪难受的。
察觉自己失态的傅书华从段小楼怀中轻轻挣开,定定站在段小楼面前,垂着眸子不说话。气氛顿时又冷了下来,“咕--咕咕--”,傅书华的肚子却开始抗议了。
这下子把傅书华给囧的,一双脸颊都烧得发烫。
好在这下子却是提醒了段小楼,两人都还饿着肚子呢,什么事不都得填饱肚子再说嘛,等傅书华吃完东西自然心情会变好的。
段小楼以前挨过饿,那滋味着实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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