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心?”
秦时欢狐疑转了眸,面目颤抖地望着阿姊。
阿姊脸色惊白,慌乱丢开他的手,迎眸复杂地对我道,“好折夏,有些事,你不明白,此刻我也无法与你明说,我只是在做…在做一件不会令你我后悔的事来。”
我摇头,叹道,“我说过,他的生死与我们没有干系,我不欢喜见他,甚至讨厌他!我只想同阿姊说的那般,谁也不要念及,谁也不去顾及,我们归家,归无往山,谁也不要管,谁也不要理,好不好?”
“你竟讨厌我么?”秦时欢抬头看我,眸底讽刺见冷。
“对!你让阿姊难过,我就讨厌你!”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伸手去拉阿姊,“我们归家。”
秦时欢忽地旁若无人地咯咯笑起来,边是笑,边是吐血,衣袂鼓荡时,竟有许多扭曲的涌动在他衣襟面下挣扎,好似随时可以破个窟窿钻出来。
阿姊大惊,扑过去想要扶他,岂料他宁愿扑在地上,也不愿阿姊碰他地甩袖推开了人。
阿姊不及防备地跌在地上,我忙过去蹲身抱住她,回首怒瞪秦时欢道,“你还要伤我阿姊!”
秦时欢笑得愈发凄苦,眸底纠缠地看我几眼,便化作无数哀冷,人跌撞地站起,踉踉跄跄地往青铜大鼎扑去。
阿姊抓紧了我的手,身子抖得厉害,我心底又气又乱,酸涩道,“阿姊,别念着他了好不好,他根本不把你放在心上,我们归家,归家去!”
岂料阿姊身子软的厉害,我怎么抱都抱不起她,眼泪再也撑不住的往下落,哭道,“阿姊你说过的,你舍不得我难过,可是你惹我难过了,你惹我难过了!”
许是我如此惶急的无措终让她回了神,她转过眸,渐有焦距,抖着手来抹我的泪。
“折夏不哭,折夏不哭……”
“好一个子生折夏!”
一声清越轻叱破天而来,听得这声音,我心下不知怎就平生了许多恨,甚至是不及压制地转眸狠戾而寻。
但看浓黑的夜空中,一袭白衣纵来,原是一名白衣男子,他身后亦跟着浓烈的黑影团雾,落下的同时,黑雾皆往秦时欢踉跄的灵台眉心扑去。
秦时欢破败不堪支撑的青色身形被黑雾直接撞倒在地,万般煎熬地承受着黑雾涌入灵识的痛楚。
白衣纵来的男子生的分外好看,眼下虽有几分狼狈,仍旧不掩骨子里的清雅,弧廓水润的鼻头上是一双横卧撩长的fēng_liú眼眉,此刻看戏一般的悠然点着手中玉骨扇,瞧着地上的秦时欢摇头道,“你费尽心思做下许多事,如今连命也要搭上,还是换不来一心亲顾。早劝你不要妄心为之,如今眼见此番结果,可还信命由你哉?”他啧啧语气叹道,“你不心疼自己,我可心疼得紧。若你求我一声,我还能救你一场,再晚些,那便来不及了……”
“你闭嘴!”
秦时欢冷叱一句,人从地上挣扎跪起,乱发中,发尾晃荡的青色发带分外扎眼,撇开心底的恪人之疼,我盯在那好看的白衣男子身上,冷冽道,“你叫解浮生?”
场中安静了一瞬,那男子转眸而来,fēng_liú眼中闪过莫深莫测的流光,不可置否地噙笑道,“到底是有些不一样了,历经大象道的剔骨心相后,居然还能记得我的名字,足见那锥心之伤伤至本心之境了。怎地,想杀我?”
他挽袖而立,笑意盈盈,端地令人可恨!
我脑子里轰然闪过许多画面,心头更是锥心刺骨地疼,甚至不能控制自己地放开了阿姊,立时为阿姊紧紧拽住。
“公主你走!你走!你斗不过他的,斗不过他们的!”
何用扑在白衣男子脚下,拽着他整个人,凄然随风扑来,让我恍惚至深地想去挖开意识,想要彻底弄清楚眼前的两个人,到底与我是何等关系,竟令他们一个欺我,一个护我,都如此的纯正而粹。
安静的画面撕裂开来,好似所有的平衡都为之打破,连那火正一也仗剑护在了我前面,便是这时,临空又落下几条红色人影来,而一抹青色影子更是极快地抱住了何用退开!
随着红色人影的落下,他们的身后俱引来了浓烈的黑雾,卷没天际地涌入了秦时欢背心,他半跪的身形扑到在地,青衣立时为殷红的血液染透,耳际传来阿姊极为压抑的低唤,“师傅……”
我恨意消弭,惊恐低望,阿姊摊在我怀中,脸色白的几近透明,唇角已冉冉沁出血来。
“阿姊!”我惊怕极了。
阿姊身上沁出许多血痕,像是旧日深的伤尽数裂开,斑驳枯枝也似地盛放了无尽的殷艳。
她惨然挂笑地看着我,眼眉倦怠的几乎撑不住地合上,挣扎了安抚来。
“折夏,折夏……”
“我在,折夏在!”
“不要恨,无论如何都不要恨……”
我听不明白阿姊的意思,点头点头再点头,眼前糊成一片,我慌忙抹去,碰也不敢为碰地只能托住她沁血的唇角,急切应道,“折夏不恨,我们回去,我们归家,伯生,幼生,婕好他们都还在等着我们,我们回去好不好?”
她笑,笑的苦极了,伸手勾着我的颈项,咽着血沫道,“抱我过去。”
过去,是去秦时欢那边么?
我茫然地想了想。
秦时欢的变化落在我眼底,连带阿姊身上也生出这些变化,我不知他们之间有何牵系,只觉若是秦时欢死了,阿姊定也是要死的,若阿姊死了,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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