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矜地扬起下巴,正要开口便听那连片啧啧声中突然响起一道不屑地轻嗤声。
“这有什么的?”
见众人看她,常乐公主撇撇嘴,不以为然道:“阮蓁会的花样比她多多了!”
常乐公主从小就与刘凝不对头,过了这么些年二人都已长大许多,可她们之间的关系不仅没有些许和缓,反倒越来越看不惯对方。
阮蓁一时阻拦不及,她的话便脱口而出,她皱了皱眉,没说话。
“哦?”刘凝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阮蓁,挑眉道:“她说你会的比我的,你来。”
说罢当真起身让开位子。
常乐公主这才发觉自己又为了逞一时口快把阮蓁拖下了水,可这时候如果退缩,岂不是会落下口实?她懊恼地咬了咬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天性使然,阮蓁不喜欢在众人面前表现什么,可现下……
她抿了抿嘴,也不同刘凝客气,占了她的位子,低头慢慢地摆弄起小几上的蝶几图。刘凝玩的时候尚且需要时不时停下思忖一番,她却好似全然不需要思考,不多时已换了不下十种花样,且每一种都是众人见所未见的。
“阮家妹妹好生厉害!”方才还信誓旦旦地夸赞着刘凝的圆脸少女禁不住赞叹了一声,又连忙捂住嘴,小心地看着刘凝。
说话的功夫,阮蓁的手又动了动,不过寥寥几下,便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样子。她这几年在家中养病的时候做的最多的事便是钻研蝶几图,若要当真论起来,在坐的众人没有一个能比得过她的,可她并不欲张扬,故意将一张图放错了地方,顿了顿,佯作思路穷尽,起身。
刘凝的脸色在这不足一盏茶的时间里几度变换,直到阮蓁站起身,她才咬牙克制住自己,扯出一抹笑,道:“阮家妹妹果然聪敏,想来是在家中花了大功夫的……”
下一瞬却是话锋一转,“可惜姐姐素日里还要忙着随西席先生学习琴棋书画,空不出多少功夫来玩这些小玩意儿……可比不得妹妹,有的是闲暇。”
她这话的意思好似是阮蓁不学无术,只知道玩这些讨巧的东西。常乐公主听不得她这样说话,尤其说的还是阮蓁,她怒冲冲地正欲开口,却被阮蓁悄悄扯住袖子。
刚才她一时口快已经害了阮蓁,自然不能再蠢一次,便压下心头的怒意,默默站到一边。
听了刘凝已有所指的话,阮蓁也不恼,顺着她的话道:“若论学问,我自然是比不上郡主的,阿娘总训诫我,要我学学郡主。”
她抿嘴软软一笑,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若是我长到郡主这般大的时候也能如此就好了!”
经她一说,一众姑娘们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个笑得绵绵软软的小姑娘如今不过十一岁,比刘凝小了足足五岁。可刘凝方才竟当真与这个小姑娘较真,为的还是个蝶几图!
一时间众人瞧着刘凝的眼神都变了。
刘凝看着阮蓁,她噙着笑意看着她,无辜又天真,她一噎,竟接不上话来。
“不过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文安郡主何必认真。”太子妃早站在一侧看了许久,见刘凝面露恼怒,便站出来开口。
“太子妃。”众人这才发觉太子妃竟也到了,慌忙见礼。
太子妃陈湘乃是抚远大将军的嫡长女,去岁抚远大将军回京述职,把她也带了回来,原意是想着在邺城为她寻一门门当户对的婚事,不想没过多久霍皇后便看中她端方淑良,做主为太子聘了她为正妻。她也没让霍皇后失望,把东宫上下打点的服服帖帖不说,对太子更是无微不至,事必躬亲。
“我从前总听太子提起你,说老太君的小孙女儿囡囡是个乖巧伶俐的小姑娘。”陈湘牵着阮蓁的手,亲昵道:“今日见了才知太子所说不假!”
自太子大婚,常乐公主便时常在阮蓁面前念叨,说什么四哥有了娘子就不要妹妹了云云,是以她对这位只在太子之日遥遥见过一面的太子妃并不陌生。闻言仰着小脸儿对她浅浅一笑。
陈湘摸了摸她的的头,牵着她回身道:“花厅已备好宴席,大家随我来。”
言讫,牵着阮蓁与常乐公主一同在前面走着,众人落后几步跟着,常乐公主左右瞧了瞧,促狭地对她道:“四嫂,四哥舍得让你出来了?”
月前陈湘被查出已怀有一月身孕,太子便把她当成了易碎的珍宝,生怕她磕着碰着,甚至还跟常乐公主“约法三章”,可真真是把人捧进了手心里。
常乐公主这么一说,陈湘便想起方才过来前太子对着她百般叮嘱唠叨不断的场景,不由噗嗤一笑,区起食指敲了敲她的额头,嗔道:“我若不来,你们岂不是要翻了天?”
常乐公主知道她是在说方才的事,心虚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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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膳,一行人又去了后院蹴鞠场,男人们分作两队比赛,姑娘们则坐在台上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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