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就停了,你等等。”
接着就是模糊的对话声,盛逢时耐心等着,很快袁木的声音又清晰起来:“我把手机给老臧,你听他说。”
“好。”
电话里换了个低沉的男人声音:“喂,盛老师?”
“我是。”
“我有朋友住在市里,离车站挺近的,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去接你,送你到镇上,我跟袁木在镇上跟你碰面。一会儿我把他手机号和车牌号发给你,你手机开着,站在显眼的地方,行吧?”
“好,麻烦你了。”
“没事儿,那我把电话给袁木了。”
“谢谢。”
“盛老师——”袁木声音像是被截断了似的。
盛逢时笑道:“我很长时间没听你这么叫我了。”
“盛老师!”
这一声有点娇嗔的意思,盛逢时笑了两声,虽然暂时滞留在车站,她却止不住地心情好。
“我先挂断了,你留意短信,还有别错过电话。”袁木说。
“嗯,待会儿见。”
那边顿了两秒,传来小声但温柔的一句:“待会儿见。”
盛逢时等了有五分钟,接到老臧朋友的电话。
“喂,是盛老师吗?我到汽车站了,你在哪我开过去?”
“我在售票处门口。”
“行,我开的是辆红色奥拓。”
电话刚挂断盛逢时就看见一辆车朝着这边来了,颜色和车牌号都对得上,她走过去从开着的车窗看到副驾驶上放着修车工具,便坐到后排。
“去连易山镇,是吧?”老臧朋友从后视镜看了盛逢时一眼,打方向盘转到路上,“老臧说你是袁木的朋友?”
盛逢时问:“你认识袁木吗?”
“见过几次,算认识吧,她不爱说话。我看你不像我们这的人啊?”
“我从华州市过来。”
“嘿,难怪。你跟袁木给人那种感觉挺像,不过你比她看着洋气多了,大城市的人到底不一样。”
“谢谢。”
老臧朋友看出她不是个健谈的人,后面就没再说话,手指敲着方向盘打节奏,皱着脸哼着不知道什么歌,盛逢时听着像是腾格尔的某一首。
奥拓开出市区范围之后,盛逢时对于自己身在何处就没了概念,只能从不平坦的道路知道自己在山里。靠近九点,天黑得没救了,即便路两旁处处是风景她也看不到,就算她看得到,她此刻也全无心思去欣赏。盛逢时觉得自己的心比车走得快,她已经迫不及待。
前排两扇车窗都开着,风从前头灌进车里,湿湿润润的。盛逢时吹了许久,心中的焦急没有缓解半分。怎么还没到?盛逢时忍不住看了下时间,原来才九点过两分。
这时老臧朋友说:“到镇上了。”
盛逢时立刻振作精神,坐到后排中央,从主副驾驶座位之间望着车前方的路。
路上还有人走动,车不敢开太快,盛逢时抿紧嘴唇看了一会儿,手机响了。她移回原位接通电话。
“逢时,你到哪了?”袁木问。
“在镇上了,你呢?”
奥拓减速停下,盛逢时抬头看到前面有辆车停着。老臧朋友说:“是这辆,下车吧。”
盛逢时保持着接电话的动作打开车门,就见一人向她跑来,她走前两步张开双臂,下一秒就接住了袁木的拥抱。
袁木手臂收得很紧,令盛逢时感到这个怀抱如此真实。
“你怎么来了!”袁木问,
盛逢时轻吻袁木的脖子,回答道:“你想我想得都要哭了,我怎么能不来?”
老臧和他的朋友呆若木鸡。
抱了十几秒,心里感觉舒服了,两人才分开。袁木对老臧朋友鞠躬说了声“谢谢”,然后从车里拎出盛逢时的背包,俩人朝皮卡车走。老臧有点回神,迎过来说:“我来吧我来吧。”
“不用。”袁木绕开他,把背包放到副驾驶,跟盛逢时上了后排,还把车门关上了。
老臧愣了愣,看了眼同样在发愣的朋友,走去问:“这个盛老师路上跟你说什么了吗?”
“没啊,基本没话。”
“袁木还会跟人拥抱呢?”老臧诧异道。
“可能她们关系特别好?”朋友脸上的诧异没比老臧少。
“什么情况啊……”老臧感觉这个世界不太对劲,他可能出现幻觉了。
“管人家呢。”朋友摆了下手,“我得赶紧回去了,我老婆在家里等我。”
“那行,今天谢谢你了,回头请你喝酒。”
“羊肉火锅吧,别喝酒了,上回喝多了我老婆不高兴。”
“你就妻管严吧你。”老臧嫌弃道,“副驾还放两把扳手,就怕别人坐了你老婆专座是吧?”
“嘿嘿,回见!”
朋友开车走了,老臧也回到皮卡车上。
“走了咱们?”老臧悄摸观察后排的俩人,这会儿看着又挺正常的。
袁木说:“嗯,走吧。”
老臧不再想别的,开车上山。路上袁木和盛逢时都特别安静,完全看不出刚见面时那股热乎劲,老臧把车开到平房外面,叫上小皮一块回家了。
邹琪在院子里打电话,见她们进来,对着手机说:“好,我都记住了妈妈,盛老师到了,我不说了啊明天你再打给我。好的,再见。”
邹琪惊喜地说:“盛老师,你怎么也来啦?”
盛逢时说:“我想来山里看看。”
邹琪毫无怀疑:“这里空气特别好,现在是晚上了,等明天白天你看,山简直太美了!我今天也没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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