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倒是淡定,挠挠头吐了吐舌头,不动声色地把春天护到身后,对悠树笑笑说,“你可别生小春天的气啊,她这两天本来就够糟心的了。”
悠树冷冷地瞪着他,一字一顿地问着:“佐藤辉,我们俩认识多少年了?冲别人未成年的妹妹下手,你到底还把不把我当朋友了?”
阿辉抱着手臂,笑得一脸坦然:“我说浅井,你这个做哥哥的不也是睡妹妹睡得很开心?”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悠树的脸一下子胀红成了猪肝色,恼火的目光瞪向阿辉身后瑟缩着的春天,却被阿辉讥讽的声音打断:“你不要管我怎么知道的,至少我和春天她没有亲缘关系,可以光明正大谈恋爱。你呢,你敢告诉你父母吗?”
这句话一下子就戳到了悠树的痛处。他一把扯住了阿辉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骂:“你这个混蛋!!”
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旁边行人注视的目光也逐渐变得警惕怪异,春天终于受不了了,一跺脚,恨恨地喊了一声:“你们两个不要打了!都怪我好了吧,我消失还不行吗?!”
说完,抹了一把眼泪,踩着木屐“蹬蹬蹬”跑远了,留下尚未反应过来的悠树和阿辉呆立在当场。
舍身救命
春天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去。
满脑子想的就只有一个念头:不要被他们找到,自己消失才好。只要自己消失了,他们就能做回好哥们儿,做回好朋友。
只要自己消失了,世界就平静了。
或许是被这个念头驱使,她在大路上跑了没两步,就钻进了护林员用的小道,沿着山坡向上艰难地爬着。木屐本就不适合走山路,走到半山腰丢了一只,再走一段又丢了一只。白白的袜子在灰土遍布的山上踩得脏兮兮的,白嫩的小脚被碎石和树杈硌得生疼,不久便渗出血迹。
春天喘着粗气,坐在路边,终于是走不动了。
——而且,她也不知道往哪儿走了。
刚刚只是凭着一口气在爬,如今停下来,才发现山林之间简直黑得可怕,静得吓人。虫鸣也变得阴森起来,四周似乎不知道有谁的眼睛似的一直在瞪她。
春天瑟缩着,艰难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继续走着。方才冲动的念头消失无踪,她不断从灌木丛中解救自己被挂住的宽大衣袖,酸楚地开始思念家里温暖的灯光和悠太那张还在生气的臭脸。
不过……应该走到山顶就没问题了吧?山顶是神社,常年有人在的。
想到神社,羽生晴海的身影在脑海里浮现出来。好几天没见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自己,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万一羽生在生她的气,看见她这一身狼狈的样子直接把门摔上可怎么办啊?
越往上爬,似乎天气也越冷。春天冻得浑身都在哆嗦,两腿发软,脚疼得几乎动不了。这时,她忽然看到,前面隐隐到了树林的尽头,不知道是山路还是空地的地方,有白晃晃的手电筒的光!
“喂!等一下!有人在吗?”春天高声喊着,跌跌撞撞几乎是从林子里被吐出来一样冲了出来。的确那里是条石板铺的小路,大概年久失修,石板都被踩得破碎了。擎着手电那人不是护林员,也不是巡警,短袖的素白衬衫加上条简简单单的牛仔裤,竟然穿出了救世主的味道。
春天第一次如此发自内心地因为见到羽生晴海而高兴。
“春天?!”
羽生像是不敢相信似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满满都写着不知道该嫌弃还是该嘲笑。的确,春天现在的样子狼狈到了极点,好端端的浴衣袖子被刮破了好几个口子,头发上刮了枯树叶,白色的连趾袜脏兮兮全是灰泥,前端还隐隐透出锈红色的血痕。白嫩的小脸,更是挂了两行泪,和几道不明的擦伤。
“学长,我、我迷路了……”
春天低着头,不敢看他。
“……去参加花火大会了?”
羽生很难得地没有嘲笑她,而是问了个寒暄一样的弱智问题——完全是因为此刻被春天这副可怜样子震惊得连嘲笑都忘了。春天惭愧地点点头。羽生一脸无奈,叹了口气伸出手:“来吧,我带你回神社,打电话让你家长来接。”
春天伸手握住他的,在羽生的搀扶下艰难地走着山路。脚磨得太痛了,没走几步,她就踉跄着跌进羽生怀里,疼得直吸气,眼睛里泪珠打着转儿就要落下来。
“你说,你去看个花火大会怎么就能搞成这个样子?”羽生的语气似乎很是无奈,停下来,蹲在地上好脾气地说,“上来吧,我背着你。”
“哈?”
春天吓了一跳。这羽生晴海,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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