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舒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醒来,颇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兮之感。
等他彻底清醒走出房间后才发现,季泽已经出门了,家中空无一人。
他心中一沉,脸顿时黑了一层。
这家伙,大清早就一声不吭地消失,难道还真想跟自己吵架不成?
不过他上午学府还有一节公开课要参加,而现在的时间已经有点晚了。
洛舒尽管心中不爽,却也没空多想,急匆匆地回到主卧去洗漱换衣,而后一阵风样的往门口冲去。
可就在经过餐厅时,眼角随意的一瞥,却让他猛地停住了脚步。
餐桌上,一杯色泽诱嫩的榨果汁静静地被摆放在中央,保鲜膜将玻璃杯的沿口密封得十分仔细。
在杯子的旁边,瓷白色的碟子里有一枚煮鸡蛋,另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不许不吃”四个字。
洛舒看着纸上熟悉的字迹,嘴角闪过一丝笑纹,将还有一丝余热的煮鸡蛋握在手里,仿佛能直接暖进心中。
哼,嘴硬心软的家伙。
不过他嘟了嘟嘴,还是乖乖地在餐桌旁坐下,一手敲碎鸡蛋,另一手小心揭开了杯口的密封,闻到扑面而来的水果清香味。
早餐吃得好,一天心情都好。
虽然没吃饱,但心中的甜蜜补足了一切,洛舒出门后一直笑盈盈的,就连因为迟到了两分钟而被老教授瞪了好几眼,也没能减少他脸上的笑意。
课程结束后,他与游熹一同回到寝室。
课间的时候游熹就特意来找他,言道是迎新晚会的事儿,不能再拖了,他既然已经被老师们点名,今天就得赶着最后时刻把节目报上去。
一路上,他也没怎么说话,只是思考着自己要表演的戏目。
说起唱戏,洛舒还真不能说不会。
上辈子皇帝就是个资深票友,凭着一己之力硬生生将整个云国的戏子们的地位抬高了数倍,而之后的历史,他也在这一世了解。
在皇帝去了之后,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改变,反而延续了下来,维持至今。
古典戏曲虽然较之如今的流行音乐,显得曲高和寡了一些,但也并不乏喜爱者,许多剧目不断推陈出新,让整个戏曲界一直保持着繁荣的状态。
对此洛舒也是很满意的。
几十年的强迫熏陶,他虽然不像好友皇帝那般,唱念做打的水平不下专业人员,却也能算得上勉强过关了。
呃,至少唱念两项,是过关的。
这可是有当年宫里最顶尖的旦角亲口认证,绝对没有掺水。
所以,若真要糊弄过去一次迎新晚会,大概,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只是没想到,回到寝室时,起居室的桌上已经摆放着一个保温盒了。
洛舒一看到盒子上的纸条,与早餐时的那张如出一辙,便知晓这是谁拿来的了。
季泽有他寝室大门与卧室的钥匙,平日里要进来完全没有困难。
只是洛舒四下张望了一番,还特地跑回卧室里看了看,却发现并没有人。
失望地叹了口气,他倒也没太放在心上,回到起居室打开了保温盒。
游熹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刻嫌弃地跑开了。
这都是些什么啊!原来室友是属兔子的吗?饭量少得跟猫食似的,还全是清水寡淡的素菜!完全不符合他大老爷们儿的口味。
还好自己刚才就去食堂带了些吃食回来。
游熹也不多话,打开自己的食盒与洛舒对坐开吃,只是每每看到洛舒大口地往嘴里塞那些草叶子,觉得有点胃痛。
这当明星的,果然跟他这般的凡人不一样啊。
之后两人大概商量了一下曲目,洛舒挑了几个自己上辈子还算擅长的,却被游熹茫然的眼神打败了。
毕竟年代久远,这些戏目大都已经淹没在时光的沙尘之中,不复存在了。
不得已,洛舒只得去找了一些如今还算耳熟能详的曲目来观摩,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现学有点难。
戏曲毕竟是考验长久功力的艺术,仅仅学会哼唱曲调,是远远不够的。
其中的意韵、扬抑、动作神态、肢体语言、情感表现,都不是几天的功夫能练出来的。
这让洛舒有点发愁,无奈,他只得又匆匆赶去了学府的图书馆。
或许有些曲目如今已经没人唱了,但他并不认为当初那么多优美的曲调,就毫无存在的意义。
既然身在古典文化研究院,那么,只要找到任何一首他会的、历史书籍上还有记载的曲目,都可以试试。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首广帝时期非常著名,他也学过,甚至是宫里那几位名角亲自指导过的曲子,洛舒总算是松了口气,安心将曲目和由来发送给游熹,拜托他帮忙报上去。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阳光已经西斜,一看时间,顿觉不好。
爹妈还等着要给他继续讲戏呢!约定的时间都快过了!
于是,他又急匆匆地离开,往首都的另一角赶去。
之后,洛舒便又过上了忙碌的生活。
学业、父母,公司体型锻炼室,三头忙碌,以至于少有的几次回到别墅,都已经是深夜。所以他自然也没有发现,某个平日里总是在他面前不断刷存在感的家伙,好像已经好多天没有跟他说过话了。
季泽呢,心里憋着火呢!
他实在不忍心去看洛舒越来越消瘦的面容,可又狠不下心来发脾气,只好万分苦闷地去翻找各种减肥食谱,弄得他身边的常助理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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