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活了。
为什么这么残忍?!自己做错了什么?!
下班的韩非梦今天发了工资,她刚从蛋糕店里出来,就见着蹲在雨中的人。本来,她还不知道是谁,可把人扶起来之后,她再不知道那就是眼瞎。
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本以为再也不会见面了。毕竟当时风情离开的时候没有给任何人留下联系方式,而她又已经搬离了那所房子,也离开了龙腾。
韩非梦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与风情重逢。雨中的出租车不好拦,她只能让风情靠在自己身上尽量不让她再吹冷风。
好不容易折腾回家,风情又发起了高烧。
“诶,我们见面还一句话都没说呢,你这就又躺下了。”挠了挠头,韩非梦颇有些无奈的噘着嘴。
从储药箱里找到退烧药,合着纸碾碎倒进水里。床上的人似深陷在可怕的梦魇里,她一直在嘟囔着什么。
韩非梦疑惑的凑到风情旁边,却只能模糊的分辨出一句话,“季延…别走…别走……”
季延一个人躺在躺在床上,她浑身湿淋淋的,金色的发杂乱的贴在额前。她手里攥着那两没本就属于她的戒指,心疼的厉害。
也许她们不就不应该在一起,从开始的时候就错了,难道要一直错下去吗?
她利用季江,却怎么能心安理得的保护风情?!
季延虽然猜到风情的苦衷,她却不了解全部;季延虽然愧疚于利用季江,她却不知道季江已经看透。她在这场两代人的复仇里,一直扮演的都是一个偏执的角色。
原本她恨的人只有季丘棽,季云天而已。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十二年前的那一天,季延亲眼看着季丘棽杀死了自己的亲人,季延亲手举起枪打向自己的舅舅。那种绝望残忍的感觉让她永世难忘!
血流顺着缝隙一滴一滴砸到季延脚下,她被希伯来紧紧捂着嘴,她连为自己亲人痛哭的权利都没有。
从那一天开始,季延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她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她明白如果不去争的结果会是怎样。
蝼蚁一般的人呐,终将被她踩在脚下!
英国的星空很美,至少季延是这么认为的。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坐在花园的台阶上,季延仰着头,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天上闪亮的星星。它们那么美,就如同撒在黑色幕布上的钻石。
季延一直觉得自己在家里是一个异类,她是一个中国人。虽然还不太明白母亲所说的那些话,可是季延已经很早就注意到自己的不同。
她叫季延,她没有一个完整的英文名字。当母亲握着她的手带她写下歪歪扭扭的两个字时,季延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心痛。
米黄色的纸张被水打湿留下一个一个飞溅的圆点,她知道那是自己母亲的泪水。季延沉默了许久,静静地拿起笔,仔仔细细的写下一个又一个汉字。她知道,母亲喜欢。
“妈妈,为什么你总是待在画室里?”
九岁的季延仰着头问自己的母亲。
赛琳娜微笑着摸摸她的头,随着季延的长大,她越来越能在女儿身上看到那个人的影子。
“因为那里有妈妈很重要的人。”
绿油油的草地上,一只灰色的英格兰折耳猫四脚朝天的打滚。看着母亲远去的身影,季延蹲下身子抱起tiger。
“你说,我的爸爸是谁呢?”
直到那一天,那天的晚霞红如火,像是鲜血一般刺眼的红色燃烧了整片天空。
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傍晚,季延见到了她的父亲。
季丘棽一身黑色的西装,冷冽的眼神透过镜片扫过别墅里的每一个人。季延躲在密室里,她小小的身体在颤抖,她真的很想问一句,‘为什么’。
她被高大的季丘棽拎起来,她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恨意很让季丘棽高兴,他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带着血性跟仇恨的孩子。
“嘭”的一声枪响,血液溅了一地,满目的猩红让季延咬着牙后退。
“哈……哈……”双手紧紧攥着白色的被子,季延皱着眉大口呼吸。从恐怖的梦魇里抽身,季延神经质的掀起被子跌下床,洁白的床上仿佛沾满了她亲人的血液。
她颤抖着抱住头,好怕。这么多年了,竟然还会做这样的梦。
长夜漫漫,在万家灯火里,又是一夜无眠。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随着合同的签订,龙腾跟景腾的合作也已经更加细致的展开,于是季延开始了两个城市飞来飞去的生活。
“好,那我们再联系。”季延跟季泫礼貌的握手告别。本来打算叫辆出租车回租的住处,刚走到马路边,却被响亮的喇叭声震得耳朵发疼。
偏头,季江正坐在车里冲她招手。季延撇撇嘴,颇不情愿的上了季江那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
“不是说不要走的太近么?”季延对季江的接近颇有微词。自从前几次跟季泫吃饭“偶遇”季江之后,这女人只要知道她来z市,一定会跟牛皮糖一样黏上自己。
“你不喜欢我找你?”语气里带了点儿埋怨的意思,听的季延一阵心颤。
“不是,你知道我…”
“我知道。”季江打断她的话,“不知道怎么了,最近一直想要跟你待在一起,好像下一秒你就会不见了似得。”
心隐隐疼着,季延摸了摸季江的头发,突然很想吻她的额头。这件事快些完成,她也就能快些安心的去准备手术。可是,如果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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