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边,脚链就阻止了她再继续前进。给她送饭的宫女是个既聋又哑的,看起来并不清楚她是谁,只是放下饭菜就转身出去了。
她把饭菜都倒在窗子外面,她想用这种极端的方法来找回召唤嘲风的力量。其实昨晚她说饭菜中被辛辰下了药是在试探他,没想到是真的。
她靠坐在床边,因为饥饿有些头晕眼花,听到门外的响动声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振作起来。
辛辰端着饭菜进来了,面色如常,好像昨晚被气的青筋暴起的那个人不是他。
他把餐盘放在桌子上,摆好碗筷,侧过脸对她说:“过来,陪我一起吃。”
辛辰已经三十岁了,完全褪去了二十岁复国战争时的锋芒毕露,他在正常的时候看上去只是一个温和、英俊无双的男人,但撕开这层假象,只有辛月知道他内心是如何的暴戾、控制成瘾。
随着链子的摩擦声和铃音,辛月下了床坐在他对面,一脸漠然地说:“想要向我证明饭菜里面没东西吗?其实不必如此,皇兄要我吃,就算是毒药我也得吃下去不是吗?”
经过昨天,辛辰明显忍耐程度高了很多,他只是当做刚才听了一番无关紧要的话,摆出一副兄长的样子道:“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辛月冷笑了一下,用筷子拨着碟子里的饭菜,漫不经心地说:“我不是很想吃这些,有什么瓜果吗?”
辛辰放下筷子出去了,不一会就真的端着果盘进来了。
辛月饿了一天终于能吃上东西了,在她正准备吃第四个柑橘时,辛辰按住了她的手:“别吃太多了,晚上会闹肚子。”
晚上辛月刚上床,辛辰又端着一碗鸡肉粥进来了,他坐在床边,慢慢搅动着,“还是要吃一点才有力气,要我喂吗?”
辛月看着他幽静无波的眼眸,笑了笑,“我自己来吧,让你来喂感觉你竟然有点可怜。”
她试了试温度,捧着碗把粥一口气喝完,对着辛辰展示着空碗底,“放心了?”
辛辰收了碗,“你好好睡。”
辛月一把拉住了想要离开的辛辰,“别呀,皇兄,我这一天看不见几个活人,也就你能陪我说说话了,我可是很寂寞的。”辛月仰着头看他,“你还记得在冬城时将我安置在城主大宅的时候吗?那个谁……我记不起她的名字了,她当时就被关在院子里,才一年多就不会说话了,皇兄觉得我被你关多久会失语?”
不等辛辰接话,辛月径自笑起来,“看我这例子举的,我跟那个姑娘是有点像,可皇兄跟当时田冉可是完全的不一样啊……”她笑容如蜜,“皇兄对我自然是谁都比不上的呵护备至……”
辛辰也微微笑了,他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在她的嘴唇上轻轻摩挲,“不要试图激怒我,我已经决定要关你一辈子了,五年、十年,你总会习惯这样的生活,我有的是时间,会等到你身心都驯服的那天的。”
他低头在辛月嘴边吻了一下,“好好睡。”
辛月也吻了他一下,甜甜地说:“趁着我还能说话,多来看看我吧,晚安。”
后来他们便一直是这样的相处模式,辛月每次见他,总是笑眯眯地说一些能让他难受的话,越恶毒越说的轻松愉快。辛辰开始还能忍受,但他毕竟不是圣人,一段时间过去后变得暴躁易怒起来。
辛月起初头脑还很清楚,一直记得被关了多少天,时间长了就用指甲在墙上做标记。但是有几次忘了标记,她整个人的时间概念也模糊了,只能大概推算出自己被关了三个月以上。
她在白天还是不怎么吃东西,整个人消瘦得厉害,白天辛辰不来的时候就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等到他来了,她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眼睛都能放光。但他走了,她必须要睡十个小时以上才能缓过来。
他们在互相折磨着,看究竟是谁先疯。
辛月半躺着一边看书一边喝着粥,她的左腿搭在右膝盖上,左脚翘在空中一晃一晃的,金圈上的铃铛也有节奏的发出铃音,在寂静的房间中尤为清晰刺耳。
辛月突然问:“如果时间能倒流,你想回到什么时候?”
坐在一旁的辛辰连头都没抬,他知道辛月并不是真的想听他的回答。
果然辛月自顾自地说:“我最想回到十四岁,南夫人领兵叛乱那一晚,我一定老实待在房间里等她,而不是慌不择路去求你带我出宫。”
“是吗?我还以为你更想回到你用匕首刺中我的那晚,干净利落地往我的心口再补一刀。”
辛月笑着摇了摇头,“不,杀了你,我的后半生还要不断想起你,我更想从没和你有过交集。”
“嘶啦”一声,辛辰手里的奏折被他撕成两半,他突然推翻了桌子,桌子上的一叠奏折散落一地,他踩着那些奏折走过来,抓住辛月的肩膀将她按在墙上,“真想让你永远也不能说话……”
辛辰手指的力量很大,快要把她的肩膀捏碎了,辛月脸上却还是一副笑脸,“那多简单,只要把毒药放进晚上的粥里,就像你每天都会做的那样……”
辛辰抵着她的额头,“你别以为我不会。”
“我等着呢,不下药的是小狗。”辛月还学着狗叫了两声,“汪——汪——”
辛辰盯着她看了一会,莫名笑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发,“我走了。”
那分明不是真正的笑意,而是一种古怪的、已经不正常的表情。
这天辛辰来的有些晚,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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