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我顿了顿,气得想笑。
她又在干什么!?
本来一星期去一次小庙堂即可,即使去,也是练功作法,其他时间让信得过的人看着,现在却得改成一星期亲自去两次。
这灯芯太不安生!
还没想明白怎么处置她,是直接一把火烧了,还是留着没事烧出两只窟窿玩玩,直到烧光。
只是可惜了那头黑发。
想起黑发,思绪又下意识飘远,我急忙将它拉回来,板着脸上车。
进了庙门,习惯性脱衣服递给旁人,走近那灯笼去瞧。为了试探她跟灯笼的联系,把那灯笼烧出了两个洞,焦黑的地方贴着两张黄符,看起来分外喜感。
当然,如果没发现那灯间断性的晃两下的话。
她当是什么,荡秋千?
伸手拈灭了一只蜡烛,等着她发现禁锢已失后自己出来,谁知等了许久都没见有什么动静。
她是怎么回事,待在里面还待上瘾了?
皱着眉头贴了张符上去,立刻便听见轻飘飘落在身后地面的声音,以及......
“打个商量......嗯......能烧点好玩儿的东西吗?”
我扭身瞪了她一会。
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还是直接无视了自己正活在我的屋檐下?
侧头瞥了眼她没飘起来的脚,和肤色十分健康的脸,我继续擦拭着自己的掌心。
“你没死,烧了怎么收?”
她垂了会眼睛,微微皱眉,过了会又一脸欣喜的表情,“那能放风吗?”
难道不该是用尽手段乞求我,给我承诺一些我想要的东西作交换,或者编些瞎话,来利用我帮她找回肉身吗?
我盯了她半晌,走得近了些,她下意识的往后退,却仍旧用那种希冀的眼神望着我。
嗯......连着至阳之气也不怕了?
扭过头避开那目光,脑海里,小时候乞求别人收留的那个少年渐渐跟眼前这人重合。
只是那个少年是带些绝望又杂着希望的乞求,而眼前这个,却是不掺杂质得让人一厢情愿的认为这是在做善事。
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掌心,下意识用另一只手的拇指缓缓抚过上面颜色健康的深刻纹路,勉力收回顺着她侧脸,脖颈,又延伸到半掩在衬衫领子下的锁骨线条,缓缓道,“晚上可以。”
“晚上能跟着你吗?”
我随着她的这句话而缓缓抬头,微皱眉琢磨着她的用意,只是那双流露出些许害怕的眼睛似乎说明了什么......
怕鬼吗?
这么一个还活着的人的魂魄,自然会吸引其他鬼魂,找她完成生前未了心愿。
侧头盯了会那灯笼,嗯......估计那天来之前就已经试过往出跑了,只是被吓回来了而已。
“你凭什么?”
“不影响你任何事?”
我回头瞪着她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的心虚表情。
这是什么鬼理由?
但还是下意识的接受了这个鬼理由。
我叫人把灯笼提着,出门上了车,过了会又不放心,拿过灯笼,随手丢在一旁。
上面七个焰心都熄灭着。道两旁青灰色泛着荧光像海浪,一波又一波,量她也不敢擅自往出跑。
果然,没过一会她就钻了出来,坐在另一侧,仿佛自己的眼睛饿了几百年似的往窗外看,而路边那些野鬼虽然蠢蠢欲动,却因为我的存在而不敢靠近三分。
她还似乎很开心(满意?)似的,回头对我微笑。
哼......果然不怕我了?
自由比本能的恐惧还重要?
潮湿且伴着凉气的夜风从窗子吹进来,黑色的头发顺着微弱的力量微微飘起落下。如果自己再坐得近些,也许那些发梢会扫过自己的脸,再散落在自己的大衣前襟,用手掌贴上去一定顺滑无比。
那双充斥着好奇的眼睛正盯着目不接暇的飞速掠过的风景,我皱着眉头,不自觉的,贪婪的盯着她。
内心的好奇无限胀大,比任何yù_wàng都强烈都炙热,而我也不想做任何事来压制它。
她似乎感觉到我的注视,回头看我,微笑着,两排雪白的牙齿微微张开一道缝隙,甚至能看见粉红色的翘起来的舌尖。
她说了什么?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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