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好,把我的话全当耳边风,才过了半个钟头就伤了最重要的部位,你这样怎么去新加坡走秀!真该让陆经理把你带走!”
许忆澄低着头,用毛巾包住冰块敷在脚上,蔫着脑袋,眉眼敛得又乖又顺,安静的听着不说话。
黛妮一腔怒火全打在了棉花上,顿时泄气:“幸好你不是我妹,行了,反正你今天也不能拍摄,给你放半天假,去医院找医生帮忙看一下伤。”
出门前咬着牙一字一顿叮嘱她:“在出发去新加坡之前给我把脚治好!”
许忆澄瘫在沙发里,弯了弯嘴:“好。”
每隔半个小时一次冰敷,敷了两个小时,觉得疼痛有所缓解,能勉强走动,许忆澄拎着包出了公司。
下午五点多,碰巧是学校下课的时间。
她走到公司附近的站牌,打算坐车去就近的医院看一下脚伤。
人群攒动,几辆公交车开过后,站牌边只剩下了她和一个十四、五岁穿着市一中校服的男初中生。
男孩双手插在蓝白相间的校服外套里,百无聊赖的踢了踢脚下的石头,一张介于成熟和幼稚之间的清俊脸庞被夕阳的橘光烘托得暖洋洋的。
许忆澄无聊,视线不经意扫过他的侧脸,顿了一下。
秋风吹落了浅黄的梧桐叶,小小的几片叶子在空中打着旋徐徐落在褐色的木质长椅上。
男孩掏了掏口袋,两指一戳,那口袋竟是露洞的。
男孩左右环顾一圈,目光最终落在许忆澄身上,秀气的脸几分纠结几分羞涩,嘴巴紧紧的抿着,唇角抖动,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许忆澄眨了眨眼,谁没年轻过?她学生时代也不是没有过把钱揣在口袋里,结果口袋是破,钱掉得一干二净的经历。
这么说来算是同病相连?她不禁对男孩生出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来。
她拉开包,从里面取出皮夹打开。
额,几张卡,几张毛爷爷,没有零钱。
她抬起头,视线刚好对上男孩投过来的目光,两人皆是一怔,
男孩率先收回目光,拽住单肩包潇洒往肩上一挎,声音带着十足的少年感:“谢谢。”
他绕到站牌后,拿手机扫了一辆共享单车。
“滴答”一声,伴随着开锁的声音,几辆卡车从路边开过,轰隆隆的响声逐渐远去。
许忆澄只身站在傍晚的风中,望着男孩的背影消失在长路尽头。
时间给她造就了一座暗房,断掉的记忆碎片从两端衔接,在橘黄的暖光里,蓝色车子,白色衬衫,男人的容貌在显水影里一点一点的浮现,像染了色的默片,一帧帧回放,隔着整整七年的光阴和无数个春秋。
她往前走了几步,那一排蓝色的共享单车整齐的排列在路边,她抬手,轻轻扶上黑色的车垫。
就在此时,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豪车寻到了时机,脱缰的野马般向她急速驶来。
她听见响声微侧头,可已经来不及了。
车门从她身侧刮过,她被带倒在地拖出半米远,旁边的自行车被外力撞到,纷纷往下倒,她一惊,下意识的抬起双手护住头。
只听“咚咚咚”的几声,自行车砸到了她身上,随着腹部和腿部传来的剧痛,她眼前一黑。
夕阳最后的余晖渐渐褪去,她像濒临垂死的动物,费力的睁开眼,望klzl着光消失的方向,张了张嘴,声音喑哑。
“大哥哥……”
第47章 想、打、人。
身体仿佛被重物碾压过, 钝痛弥漫全身,头混混僵僵的很昏沉。
许忆澄睫毛小幅度的颤动了一下,缓缓掀开眼皮。
入眼的是四方洁白的墙,鼻间有隐隐的药水味, 她抬起头, 发现自己的脚被白色的纱布包得严严实实的。
不是吧?又伤到脚了?黛妮知道了怕是要打爆她的头哦!
她欲哭无泪的偏头,搁在被子上的手便立马被一双宽阔的手掌紧紧的给握住了。
对方揣紧她的手拉到身前, 动作看起来十分虔诚, 声音哽咽了一下,带着点喜悦:“你醒了?”
许忆澄把目光偷在他脸上。
男人约摸二十七、八左右, 蓄着漆黑的短发, 脸部轮廓较深,棱角分明, 剑眉稍稍向上扬起,眼睛专注的看着她,唇边挂着淡笑, 很绅士的样子,可周身又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陌生人!
许忆澄呆了一秒,瞳孔微微一缩,咻的把手收回来,警惕的盯着他:“你是谁?”
男子没有立即回答,悻悻的放下手,起身走到桌子边,从盘子里拿起一个苹果, 右手握着一把泛着森冷白光的水果刀,开始慢慢的削苹果皮。
“昨天傍晚,我刹车出了点问题,在路边不小心把你给刮到了,你昏迷不醒,我把你送到了医院。”
他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嘴角半勾:“我姓聂,叫聂锋,你放心,医生给你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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