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顾盼的性子是比较温顺的,平时难得会说这么重的话,但因为之前对这个人的印象就不怎么好,再加上他方才刻薄的言语中伤,所以顾盼才不管不顾低吼了一句。
冥潜并没有被她的话恼到,更没必要向她解释为什么自己赶不回来。
他只是一言不发凝视因为激动双颊有些发红的顾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盼被他看的有些慌,完全没了方才的气势,只低低说了句:
“冥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先回去了。”
冥潜将交叠的双腿放下:“明天律师会来家里宣读遗嘱,家父交代你也要出席,不要忘记了,那么……”他单手一摊,做了个请的姿势。
直到她离开后,冥潜才拿起手机拨号:“s,我要一份顾盼的完整资料,明天之前送到我手上。”
本来以为她只是老头子一时兴起娶回家的摆设,但今天冥家的首席律师打电话跟他说明天的遗嘱宣读老头子也事先安排她出席,这让他不得不稍微重视起这个女人了。
第二天,还是在这间大的不像书房的书房里,只不过今天书房的门被关地严实,房间里只有冥潜、顾盼以及一位西装革履、花白头发梳理地一丝不苟又神情专业严肃的中年大叔。顾盼猜想他应该就是要宣读遗产的律师吧,看起来律师费很贵的样子。
顾盼打量这位律师的时候想若当初请这位律师为她爸爸打官司,那爸爸肯定能少判几年的牢吧,这位律师看起来很有职业道德又很利害的样子,不像之前他们请的那些三流律师,专门骗钱的。顾盼又转念一想,不过他们大概也没钱请能当冥家律师的人来打官司吧。
想起几年前家里发生的事,一丝落寞与无可奈何爬上顾盼的双眸,原本素面朝天却白得发亮的脸颊这会儿黯淡许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人也有点发愣。
冥潜坐在厅中沙发的上座,交叠着修长的双腿靠在沙发背上翻看材料,在翻动纸张的间隙瞥向坐在近旁的女人,发现她从进门到现在双眼一直黏在那边埋头整理文件的冥家律师团长,却除了刚进屋时和他打声招呼后就再没跟他开过口。她发亮的双眼一直盯着律师让冥潜没来由的有些不悦,猜测她和律师是否早先就认识,毕竟进来冥家一年多了,应该不可能没见过经常出入冥家的齐大律师。
书房里的气氛有点沉闷,因为昨天跟春堂的儿子交谈的不太愉快,所以顾盼这会儿也不敢找他搭腔,再说,像宣读遗产这种敏感的事,却要她一个可以算是外人的人也到场,想必这位冥先生心里是不太高兴的,不然也不会一直板着脸只顾看手里的纸了。
齐言将要宣读的文件整理好,看场中的两位都沉默不语,本来他还想寒暄两句,一瞧他们这个样子,算了,干脆直接切入正题吧。
“咳咳,二位应该早先认识过了吧。”
冥潜依然高高在上的查看手中的资料,只有顾盼向齐言点头谦逊羞涩一笑当作回答,冥潜眼角瞥见她带笑的侧颜,拿纸的手一紧,突然有点讨厌起这个女人来。
“呵呵,顾小姐还是第一次见齐某人吧,其实冥老先生先前和你签订结婚条约的事就是齐某人办的。”
这下顾盼倒有些讶异了,那这位律师先生应该知道自己所有的事了,她有点羞愧以及不好意思起来,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人家的话,也不能让人家看出自己的尴尬来,就扯着嘴角笑容满面回他一句:“是吗?我没听春堂说过呀。”
冥潜看她发光的笑靥以及张口直呼老头子的名字,脸色又冷了一些,不耐烦地提醒齐律师:“别的话少说,将正事办完你们再好好叙旧吧,我等下还要去公司开个会。”
顾盼以为一直都不会开口的人突然出声,她收敛笑容,拘谨看向他,二人的视线正好瞬间交汇,仿佛被他的视线抽了一鞭子,顾盼赶忙调转脑袋,端正坐好。
“咳咳,那好,由于顾小姐的部分比较简单,我就先宣读顾小姐的吧。”
说完用眼神征询冥潜的意见,得到许可,就接着往下说:
“首先,当初冥老先生订的婚姻协议里有说明,顾小姐与他的婚姻关系在他的骨灰撒向大海后便自动解除,之后顾小姐就和冥家再没有任何关系……呃,顾小姐,你没事吧?”
齐言看顾盼红了眼眶,眼泪覆上透亮的双眸,眼看着就要滴下来。
“对不起,我没事,齐律师你继续吧。”
她本打算一定要咬牙不哭,免得让人看笑话,可听到骨灰时心里还是止不住难受。
冥潜坐的位置只能看见她通红的挺翘鼻头,暗嗤一声:她倒是和老头子感情好啊。
“呃,那好吧,第二个就是关于赡养费问题,冥老先生已经事先为顾小姐开了个一千万的户头,另外在香港九龙以及大陆s市分别给顾小姐留了一栋高级公寓,若顾小姐之后想回大陆,可以住到那里,好了,就这样,顾小姐还有什么疑问吗?”
齐言含笑问她,之前他就听冥老说过她是个好女孩,应该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因为遗产分配问题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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