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东西。”
夏蝉默默坐到床边,与坐在小沙发上的施昱婕相对。她想说的话,开口有些困苦,不说却也难受。
“我觉得……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
夏蝉多少有点胆怯和不忍,而施昱婕毫无打断她话语的意思。
“那天,我看见顾荏了,就在这个画室里,她一如既往地那样教学生画画。我见了她才知道自己心里波动有多大,或许这就是我姐不愿意告诉我她回来了的原因吧。可我反倒觉得她那样想是错的,若是我一早就知道她回来,应该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就算发生了,也不会是今天这种结果。
夏蝉认为自己的话很含蓄,却还是一遍就能让人听得明白她在指什么。由是施昱婕问她:“所以你觉得,你早知道她回来,你便不会跟我在一起?亦或是,那时候就分手,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开口?“
夏蝉不住长叹,她只是想,那时候的施昱婕不会太难受罢了,但她是不是这样想,都没必要让施昱婕知道。那个上了锁的抽屉,夏蝉将它打开,从里面拿了两样东西。那个夹着顾荏背影速写的本子,夏蝉当然不会拿给施昱婕看,只把她一直放在速写本下面的那本书递了过去。
“叶里的《初夏》,是顾荏给的。那时她还不知道我喜欢她,所以我问她要签名,她都好心给我了。这本书虽然是印错了的,可我一直当宝贝一样,都舍不得拿出来翻看。那些交给你的书,真是代表我想改变的心情,而这一本,我只是想留着,留到很久很久以后,成了一种人生的回忆。
我还留着这本书,或许你会觉得我一开始就存心想骗你。但不管你信不信,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它们都是真心的。我真的想过好好和你在一起,所以即便那天晚上在你家,我都没确切想过要分手。只是想很认真地和你说说话,告诉你我见到她,和我的想法。我想对你诚实,可到头来只应了那句‘没有好感再诚实也没有用’。”
施昱婕的表情已然成了刻意维护自己尊严的样子,她确已清楚这段话之后,自己将会听到什么。
“那天你说,你想让我和你在一起,那种事情或是早发生,或是晚发生,都该不会像那天一样糟糕。你说你……想要我,那时候我果真是想到了顾荏。你说的没错,若不是因为她,我绝不会哭,甚至根本不会拒绝你。可事实已经是现在这样了。
那天回到画室,我好好想过,明明从一开始我都在拒绝你,可最后怎么还是点了头?我想,果然是我不坚定,走了这一步,才害你像现在这样不开心。既然知道错了,就不该再这样下去了,这样,对谁都不好……”
夏蝉说话时,有时都因不明显的哽咽而停顿,可是这些话让人觉得无情,无情得掩盖了它其实含有的情绪。施昱婕听得都无力了,只想到问她:“你想清楚了吗?”
夏蝉点点头,她即便知道自己很习惯和施昱婕在一起,却也不能再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施昱婕站起身,说:“你让我想想,等我出差回来……”
“施昱婕,不要再拖了。”
与夏蝉对视上,施昱婕的眼中似带了几分请求,她说:“等我出差回来,我会找你的。”
“你要去多久?”
“半个月。”
半个月,或许可以用来让伤口复原,但夏蝉觉得,若这半个月都随施昱婕的意思,让它空白了,那么施昱婕回来之后,又不知会如何。
施昱婕总是这样,每次在夏蝉要做什么对她来说不好的重要决定时,她都会找到借口、理由来让夏蝉没法把话说出口,然后再用各种语言和行动来给夏蝉洗脑。最初若不是她在夏蝉很难过的时候给夏蝉洗脑,今天她俩也不会这样了。她大概真是觉得夏蝉的脑子很不好使,一定每次都会中招。
夏蝉真下了狠心,她不想再被施昱婕牵着鼻子走了,便一咬牙,说:“就算你走半年都没用,回来依旧是这个结果。”
施昱婕苦笑起来。“你的这份决心,要是用在放下顾荏这件事上面,我们也不会这样难走到一起了。”
施昱婕走了,画室只剩下了夏蝉一个人。夏蝉虽做了恶人,她心里却难受得紧,好歹也是在一起了一段时间,现在分开,谁会不难过?但如果到底都不能真的走到一起,她又怎么可以绑着施昱婕在自己身边?
半个月,这算是给了夏蝉足够的时间去做她想做的事情了。
周四、周五,夏蝉天天都要去莫欢办公室,她开口的请求让莫欢很为难。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私底下,莫欢都觉得自己不能随便就答应夏蝉辞职的申请。
“你可以辞职,但不可以立刻离职,你知道这里就一个设计,你要马上走,工作由谁来做?”
“我并没说立刻就要走,只是希望莫总可以批准。我会负责地把工作都和我师父交接好,她答应我了,在新人来之前,事情都由她来做。”
莫欢有些头疼。“施昱婕知道吗?”
夏蝉斜开了目光,说:“暂时不想让她知道,但我走前会告诉她的。”
“你辞职跟她有关系?”
“我能不能说这是私人原因,莫总可不可以不要问?”
“我硬要问呢?”
“她什么都没告诉你么?”
莫欢摇头,夏蝉无语,捡了最皮面上的东西告诉莫欢,然后说:“我只是不想再呆在这里,我和她,还是少见为妙。”
“你就算现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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