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春镇是一块弹丸之地,一目了然,从没见过什么庙啊!
周陈氏一边把饭菜端上来,一边说:“每个镇都有庙,只是这些庙比较小,只供了几位奶奶的画像,上柱香为的是讨个吉利,不像有的庙大,镇上也没那么多钱修建。”
苏洄明了地点了点头,忙漱口洗脸,三两下便收拾完,坐在桌旁吃了起来。早饭是一碗糊涂、一盘炒鸡蛋和昨天剩的老鸹头。一口气吃完,收拾好碗筷,苏洄正该和周陈氏出门,却见周陈氏拿出一套淡蓝的的新衣服过来,高兴地说:“这是前儿给你截的一套衣服,正好凑这个机会试试,看看合不合适。”
苏洄接过衣服,心里暖暖的,忍不住说了句:“娘,你对我真好。”
“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你是娘的女儿,娘不对你好,对谁好?别愣了,快换上,我们还急着去上香呢!”周陈氏笑呵呵地催着苏洄。
苏洄也不便说什么,在这儿二老面前,她不想矫情也用不着矫情。
换上淡蓝色的棉布衣裳,苏洄白净的小脸儿更加粉嫩了,全身散发着少女独有的纯真和冰洁。拿着昨天买的两匹布和一根素银簪子,苏洄考虑再三还是出去了。
周陈氏满意地看着身穿新衣服的苏洄,忽见她手里抱着一个包袱,心里一紧,忙问:“这是什么?”
苏洄有些骄傲地朗声回答道:“昨儿我们掌柜的奖给我五两银子,我便去了李记布行给您和爹爹买了几尺布来,也不知合不合您的意。”
周陈氏一颗悬着的心着了地,转而变成满满的幸福,激动地说:“你这孩子辛苦工作挣钱不容易,花这个钱干嘛,我和你爹都不缺衣裳穿。”
苏洄莞尔一笑,说道:“难得第一次挣钱,况且这些也不值多少钱,全当我的一份孝心。”
周陈氏打开一看,颜色和布料都很合心,高兴地说:“不错,不错,洄儿真是好眼光。”
苏洄又从怀着掏出素银簪子快速地插在周陈氏的发髻上,古朴风格的簪子为周陈氏增添了一份宁和。
周陈氏一愣,眼圈瞬间红了:“这孩子今儿是存心让娘流泪,我和你爹过了大半辈子,这些东西还是第一次受到,而且还是自己的女儿送的,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受到儿女的礼物了。”
苏洄握着周陈氏的手,坚定地说:“娘,您放心,只要苏洄在这个世界上呆一天,每年的中秋节我都会给您二老送上新衣服。”
周陈氏擦干眼泪,嗔怪道:“又说浑话了,咱们赶紧去上香吧!”
随后两人稍微收拾了一番,锁上了门便直奔镇东的奶奶庙去了。
奶奶庙不出所料,确实只是一间不大的房子,里面供着三位老人的画像,画像前有一张小小的四方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只香炉,香炉上插着几把香。桌子前面是一方池子,里面装满了草灰,里面插着各式各样的香,有些是新点的,有些已经将要燃尽。周陈氏在放桌上放了几枚铜板,捻了三支香,点着后小心翼翼地插在池中,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苏洄见她这么认真,也不好太怠慢,紧跟着磕了三个头。
闻着禅香,两人一改来时的匆忙,悠闲的转了起来,若不是两旁关闭的店铺败了兴,兴许这两人还会开开心心地购物呢!富春镇太小,着实没有什么好转的,苏洄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回去补个觉好。刚想说回家,突然看到前方冲出来一位三十出头的汉子手持一根木棍追打着一位瘦弱、形容枯槁的女人,嘴里恶狠狠地说:“招灾的娘们,老子今天弄死你。”
那女人好比秋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没跑多远便被强壮的男子追了上来。
粗厚的木棍狠狠地打在女子身上,那女子边躲边求饶,可那男子好似打上了瘾,劲道越来越大,说出的话也越来越难听,恨恨地骂道:“你个贱货,连个老鼠也生不出来,你连头猪都不如,你这个丧门星……
一旁早已怒火冲天的苏洄眼看女子就要被打死了,而男人却变本加厉,下手越来越重,周围的人只是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说上两句,却无一人敢上去阻止,苏洄实在看不下去,便也顾不得什么,挣开紧拽着自己的周陈氏跑了上去,怒喝道:“你住手,再打下去她会没命的。”
男人没想到还会有人多管闲事,停下手中的动作,恶狠狠地转向苏洄,骂道:“哪来的娘们,少管老子的事,她使我花钱买来的,我想咋打就咋打,你管不着。”说着又往女人身上狠狠地打了几下。
女人凄惨地叫着蜷缩在地上,像是一只被活剥了皮的动物,形状好不可怜。苏洄看不过去,伸手夺过男子的棍子狠狠地扔在地上,说道:“你一个大男人打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去打山贼和强盗,你这种行为只会让人看不起你。”
男人脸上一红,恼羞成怒,作势要打苏洄,身边一位青年男子忙拦道:“东升,这是周夫子的女儿,不明白事儿,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名叫东升的男人一听是周夫子的女儿,再大的脾气竟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毕竟老百姓还是很敬佩和羡慕读书人的,便勉强说道:“若不是看在周夫子的份上,定让你吃两拳。”
苏洄并没有因为男子的退让而罢休,冷冷地说:“今儿就是打死我,我也要管到底,你没有权利打她,她为你操持家务,洗衣做饭,你非但毫无感激之心,反而视她为草芥,像你这样的人才该打。”
名叫东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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