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下次,主子您割我的舌头。”
这倒把静瑶气笑了,“我要你那舌头干什么?下酒啊?”
一旁的仲春紧紧抿住嘴,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半夏也弯了弯唇角,倒是还记着自己闯了祸,马上肃敛道:“请主子消气,奴婢一定不再犯了。”
静瑶脸色缓和下来,嗯了一声,抬手叫她起来了。
半夏朝仲春吐了吐舌头,仍回头做自己的活计,仲春这边快完工了,在朝镜中看几眼自家主子,一边琢磨待会要配什么首饰,一边在心间暗叹。
主子真是难得的人儿,纵使是在府里独一份儿的专宠,对外也从没有过恃宠生骄的模样,事事谨慎,叫人挑不出任何错处。再加上这样难得的花容月貌,王爷不爱她,还要爱谁呢?
静瑶瞧着镜中明艳的脸庞,自己也有一番思量。
其实刚才的事,大可一笑了之,但她还是得拿出来跟半夏说一说,叫她长长记性,毕竟自己再受宠,也还是个妾——虽是个可以进宗册的侧妃,但头上有惠王妃张恩珠在,她不能目中无人。
能与夫君两情相悦,被他格外看重,已是难得,虽然仍有一些身为妾室的些许遗憾,但上天已算厚待她了。她是个心存善念的人,还记着惠王妃才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再与惠王恩爱缱绻,也算是夺了人家的夫君,况且人家身子不好,万不可由她自己这儿传出些狂妄的话来,再去伤了人家。
她谨记着自己的身份,如今岁月静好,心中最大的期盼,便是能尽快为他生个孩子,若是个男孩最好,并不是她重男,只因惠王如今二十二岁了,膝下只有一位小郡主,若她能为他生个男孩,叫他两全其美,岂不更好?
因为想到了心心念念的人,不知不觉眉眼温柔了许多,衬的那张脸也愈加好看,恰巧仲春也为她梳好了妆,随云髻配赤金梅花步摇,简单不失俏丽,她对着镜子左右瞧瞧,觉得十分满意,终于立起身来。
明日是冬至,皇家的男人们要随帝王祭天,王府里也要做一做仪式,她虽是王府里管事的,但上头毕竟有主母,必定要去禀报一番,她吩咐道:“半夏方才失言,留下看家,仲春随我去牡丹苑。”
两个丫头赶紧遵是,被禁足的半夏不敢有怨言,还赶紧去为主子拿斗篷,外面天寒,可别冻坏了主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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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牡丹苑,惠王妃张恩珠也才歇完晌,正由丫鬟服侍着喝药呢,听到她的来意,没等她一一禀报便抬手拦住了,只是说,“妹妹做事我放心,也不必事事回禀我了,你看着办就好,只是千万别累着自己,左右还有底下一帮管事的。”
静瑶赶忙道了声谢,“王妃信得过妾身,是妾身的荣幸,岂敢称劳累。”
张恩珠笑了笑,继续跟她说,“对了,今早宫里才赏了些药材,听说都是上好的贡品。我还跟她们说,等会儿叫把阿胶给你拿过去,你来的正好,顺手带回去吧。”
静瑶立刻推辞,“这是宫里特意赏给您的,妾身怎么敢……”
张恩珠笑着打断她,“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早年亏空大了,再怎么补也无济于事,倒是你,趁着年轻身体好,该赶紧调养,好早些为王爷绵延子嗣啊!我就不痴心妄想了,妹妹福泽深厚,大有希望。”
这也确实静瑶的愿望,见张恩珠诚心要给,她便赶紧起身谢恩,“那妾身恭敬不如从命,多谢王妃厚待。”
张恩珠身体不好,静瑶不敢过多打扰,又聊了几句,便领着仲春告辞出来了,等到回了房,命人将那些阿胶收拾好,自己也坐下歇了会儿。在主母面前,得时刻绷着,举止言谈不敢出半点差错,回到自己的地盘,关上门没有外人,这才终于能放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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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惠王宇文铭过来用饭,红色团龙锦袍显得人既清俊又威仪。静瑶早早恭候在门边,宇文铭一见她,便自然扬起笑容,牵着她一同进到饭厅,净手后共同用膳,饭间问一问今日的情况,脸上一直温和,她也含笑作答,张罗着叫人为他布菜。
因为明日祭天是皇家的大事,宇文铭今日也没得闲,寻常几乎整日都能在府上,今日却在外忙到天黑,两人一天没见,有许多话要说,等饭吃饭撤走了碗盘,丫鬟们便自觉退了出去,留下主子们自己,好说些体己话。
晚间上了床,静瑶亲自替夫君揉肩捏背,宇文铭似乎是疲乏了,不似往常那样跟她说话,只是闭着眼养神,等到躺下的时候,才猛的想起什么,嘱咐她说,“对了,明日几位王爷要来府上吃饭,你记得吩咐膳房备好酒菜。”
静瑶稍感意外,“明日冬至祭天,礼成后王爷们不是都要进宫吗?”
宇文铭笑笑,“怪我刚才没说清楚,是晚上,明日中午我们在宫里用膳,晚间则会挪到咱们府中。”
静瑶明白了,谨慎起见,又问道,“那确实要好好准备一番,王爷们只是吃酒吗?要不要叫戏班子来助兴?”
宇文铭摇头,“不必那么麻烦,只是寻常家宴罢了,摆在前院即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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