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地斜拢着她的萝卜腿,双手交叉于膝上,眼睛成四十五度角望着门口。
首先走进来的是迈着将军步的爷爷吕逸,他一手托个茶壶,一手转着两颗核桃,清了清嗓子道:“哟,大家都在呢,很好,很乖吗!”他坐进摇椅里,将茶壶往桌子上一搁,拿出了水烟袋,咕嘟咕嘟地吸了起来。
此时,吕建国才拍着大儿子吕天的背走了进来,“好好,那个官司打得真是太成功了,商会的那些董事都羡慕我能有你这么个出色的儿子呢……”
“爸,你老这么夸我,我可是会得意忘形的哦。”吕天冲他老妈抛了个魅眼。
“你确实是我吕建国的儿子,让我不得不夸你哟!”吕建国拉着吕天坐到了沙发上,他一转头,才发现他家怎么就平白多了好几条人啊!难道是他走错了,他再一扫,没错啊,是他家啊。他眼皮子一沉,一抽,看向吕海,不客气道:“是你小子的虎朋狗友吧?”
吕海将手当成了个摆一样不停摇着。
大家极其老实地主动坦白道:“叔叔好!我们是皇的同学。”
吕建国眉毛一抖,四处寻找了起来,“那个败家女……”
“咳,咳咳……咳,咳咳……”林小凰故意咳得很大声,掩去了那个女字。
会了意,吕建国头皮一紧,用手按着太阳穴道:“那个,那个,败家子呢?”
吕地向他老子指了指狗窝旁的那一坨玩意。
吕建国眼皮跳得厉害,他抄起手机便砸向了皇的龟壳,“快给我起来——你个二流子——”
见吕父这般暴躁,女皇组面面相觑起来,心中同时感慨道:“原来女皇大人的父子关系也相当紧张啊!”
皇挪了挪龟壳,探出个脑袋,神情冷漠、无奈,无力地说道:“您老啊,不要给脸不要脸啊,要不是碍着我兄弟在,我才不吊你呢。怎么,打小也没见你有个当爹的自觉啊,现如今的,倒张牙舞爪起来了,记住,还是那句老话,会叫的狗,忑蠢!”
“你……你……”吕建国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他颤着手指着皇骂道,“你个混球儿,我供你吃,供你挥霍,难道就只有被你气的份。”
“那是您自个看不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您不就自在了。你生了我,自然要供我吃喝,供我挥霍啊,要不您就应该不生,或是乘我小的时候就掐死我,也就没事了吗。既然请了神,就得供,这是常识。我不是您流水线上的产品,投入和回报都在您的计划之内。我是个有自我意识的人,是和您不同的人,既然我都可以漠视您老的变异思想,您老怎么就不能漠视我的变异思维呢,道不同,不相与谋就成了,大家自在,岂不快哉!”皇冲他老子挑了挑眉毛接着道,“钱您有的是,养我一个废物又不会怎样。”
“皇——”吴尚仁他们也有点激动了,皇居然说自己是个废物,可见事态很严重咯!
皇朝他们摆了摆手,很平静地说道:“不用紧张,我只是站在他的角度阐述他的事实而已。”
“还是这副德性,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吕建国不屑道,“没了我这么个钱奴,你这么个大圣人还不早得给我饿死在街头。”
“你就牛b吧,理所当然以为自己很伟大的吕建国同志!就算我吕皇再怎么一无是处,可我却从未否定过别人的生活方式,鄙视过他人的人格,包括您老在内。我有几时嫌您挣的钱臭了吗,我又几时鄙视过身为钱奴的您了吗,我又哪会儿不认同您的处世生活方式了呢?没有吧?”皇双目紧紧盯着他老子,仿佛望进了他的脑袋深处。
吕建国不自然地抽搐着嘴角,“哼,这就是你跟老子说话的态度吗,别说尊敬了,一丝敬畏也没有吧?”
“孔子说,老子是用来崇拜的,可我不是孔子,我不崇拜老子,也不害怕老子,我只把老子当成是平等的人来看待,如果您做人家老子是为了要那份崇拜和威严的话,那很抱歉,我这个为人子女的确实做不到……”
“啪——”林小凰抽了皇一记耳瓜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呢,你爸他也是望子成龙啊!他养你、骂你,教你,难道就只是为了你所谓的崇敬吗?”
“皇——”吴尚仁朝皇扑倒过去,搂着她,吼道,“你们不要皇,我要,就我和皇两个人过日子,不靠你们这些大人,我们照样也能活得很好。”
大家齐刷刷地望向了愤怒中的吴尚仁,吕家的三个家长都被他吓傻了,半天没合上下巴。
皇拍了拍吴尚仁的肩膀,无力道:“安啦,被抽个耳光又没什么,谁叫他们是我老子娘呢,能让就让呗!”她的眼睛由林小凰扫向吕建国,慢慢勾起了嘴角,“谎话我不会说,懦弱和眼泪我也没有,这就是我的个性。小的时候,你们在部队,哥哥们跟着爷爷奶奶,我寄放在教堂;稍大点的时候,我被送去了少林寺,说实在话,离开陌生的你们,我一点悲伤都没有;再后来,你们从了商,我们一家子住到一起后,你们不是早出晚归就是数日不归。知道阿海为什么学医吗,他最爱的奶奶过世时,除了我们几个小孩外,一个大人也不在,如果及早发现,及早治疗,她不会走得那么早……”皇的眼睛暗了下来,“我的冷漠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我也无从判断。对你们,我既没有太爱,也没有太恨,修女和方丈都说过,复杂人生,看开就好,不同人有不同的生活,每个人都有存在的理由和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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