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秦将军?”燕飞卿举起酒杯,略敬道。
他先敬秦七月本是不甚合礼,但镇南将军弘幸义等人都能体谅他打圆场的意图,几个陪客在一旁纷纷缓和道:“秦将军,来来来。”
秦七月蹙眉看了燕飞卿一眼,后者一直举着杯等着,笑盈盈地,没有丝毫不耐烦。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燕小子在警告他。
他举起杯,略停了会,终于回敬燕小子,将酒饮尽。
很明显听到旁边那个胖胖官员松口气的声音。
他站起来,又倒了一杯,转向弘幸义:“南将军!老子做土匪习惯了,不会说话。你要是不喜欢,我也没有办法。这一杯敬你。”他先行一口饮尽,眼看旁边那几个阿猫阿狗的官员脸上都露出释然的笑容,弘幸义的脸色也略微好了点,又兀自倒满一杯,再次举起,道,“我饭吃完了,先告退。各位大人后会有期!”
一口饮尽,然后放下杯子,转身就走。
一桌子人,包括燕飞卿在内,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待秦七月大步跨出门了,燕飞卿才忽地低低笑两声,摇头道:“这个秦草包!”
他看向弘幸义,无奈道:“这家伙这几天在燕府里,也惹出不少的麻烦。前几天还得罪了谢家二公子。之前听说燕将军在幽城也狠狠杖责过他——我看,这种粗人,也只能够在军伍里跑跑腿,卖卖命,别的什么正事也干不了。”
笑了笑,又将话锋一转,探道:“不知今日他又做出什么无状的事来?”
弘幸义哪里会和他多说,只是冷哼了一声,举杯客气道:“别管他,我们喝酒。”
燕飞卿笑,辞道:“飞卿已在隔壁暮云间开了席,王侍郞家二子,周家大公子都在等着。和将军请过安便是了,不敢叨扰太久。”
如此虚以委蛇一番,到了暮云间,自然又是一番客套,琴棋书画、武艺骑射乃至时事战局和京中政务都讨论了个遍,这才慢悠悠地逛回去了。
一回到燕府,马上到秦七月所居的客房去。没找到人,奴仆说他去了练场,燕飞卿又立马地转了去,终于看到秦七月,却是正在和燕召比试。
燕飞卿当即咽下所有的话,默默地在一旁看两人较量。——燕召的武艺是他知根知底的,秦七月曾经和他过招,又在飞营里呆过一阵子,燕飞卿对他的武艺也并不陌生。这两人比试,自然是甚为精彩。燕飞卿全神贯注看着,时而汗颜,时而屏息,又时而叹息。
两人并没有殊死拼斗,甚至看得出来,这只是较量而已。就是连秦七月,也没有用尽全力狠拼。但两个人显然都十分用心,过招拆招,是燕召的强项,而凌厉霸道,秦七月也当仁不让。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又过了几十招,燕召的兵器先行脱了手,秦七月正要欺近,燕召却并不恋战,微微欠身表示敬服,便结束这场比试。
燕飞卿慢慢走过去,一边思忖着:秦七月内力明显胜过将军,将军和他这般纯粹切磋武艺,而不用机巧,确是不如秦七月。但若是在战场上两军对阵……秦七月恐怕讨不了什么便宜。
待两人都收拾完毕,他才插话,议论了几句刚才的招式。然后便是问秦七月究竟和镇南将军闹了什么意见。
“他好像要老子入他的镇南军!”秦七月皱眉——那人说来说去,扯了半天,他才明白这个意思,“老子当然不干——他连阿白也打不过,你叫我怎么投他?”
燕飞卿瞪大眼睛:“你直接这样跟他说了?”
——不是吧?
“当然没有。”秦七月看了眼燕召,略有点心虚,燕召昨天就交代过,什么话都不要说绝,就说回去再想想。——阿白也这么说。
燕飞卿不理会他,兀自点了点头,喃喃道:“你说了……”
——如果连他也完全看得出秦七月的不屑,那镇南将军如何感觉不到?
说与不说,有何差别?
燕召已经听过这事了,因此还算镇静,略擦了新汗,才公允道:“作为将领,武艺并不是最重要的。——北武国轩辕谷的武艺也并不出色,却是燕某见过最强的元帅。”
燕飞卿点头。虽然他也不喜欢镇南将军,但如果站到那边去看,镇南将军作为一方大将,倒还真没有太大的毛病。
他跟着补充道:“而且,你要明白,虽然他镇南军并不怎么样,但他是皇上亲信。他对你说,要你投他镇南将军,底下的意思,很可能就是要你对皇上效忠。”
“老子已经说对皇上效忠几百遍了!而且老子也没回绝他,”秦七月怒道,“是他自己小心眼!”
而且,他也快受不了这两人了:“你们怎么回事?老子已经入了燕军了,难道还要我改投他镇南军去?”
燕飞卿哑然——他这火爆脾气,别人能不恼么?镇南将军也是见过世面的,又是有心笼络,能随随便便就使气么?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脱口而出的,却是想都没想过的另一句话:“那你已经有了阿罗了,又怎么碰了别的女人?”
秦七月蓦地脸色铁青,一会儿,咬牙道:“我已经说了,以后不会了!”
言罢,愤愤转身,大步走开。
燕召淡淡瞥了燕飞卿一眼。
燕飞卿还未有所表示,那秦七月却又回转过来,站到燕召面前,道:“我说的是她,不是你。”
他直直看着燕召,强调道:“我不明白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如果你不讲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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