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心里如何能不疑虑?
但……阿罗抬头看看秦七月,管他呢?
秦七月见阿罗没有反应,也不生气,只是小心翼翼地把她圈在怀中,象哄小孩子一样:“你一个晚上没睡,又那么累,再睡一会好不好?”
阿罗看着他,他满脸的讨好,那般陪着小心……终于,“嗯”了一声,把自己蜷进他热烘烘的怀中。
秦七月快乐地闭上眼睛。准备好好地补个觉。
那厢阿罗却心思翻覆,一时难以入睡。听着窗外隐隐的更声和鸡叫声,过了一会儿,她低低唤道:“秦七月——”
“唔?”秦七月收了收胳膊,“怎么了?”
“你没睡着?”阿罗问道。
“没。”美人在怀,他正想着以后怎么重振雄风,让阿罗欲仙欲死呢,但这话可不能和阿罗说,“你要说什么?”
阿罗在他怀中又蜷了蜷,把头靠在秦七月胸前,道:“我——我扔了个大麻烦给燕召。”
很大的麻烦。
她从来都没有这样任性过。
“嗯。”秦七月在鼻子里粗粗哼了一声,把心思放在阿罗的问题上。
他秦七月就是心思再粗,也知道燕元帅的夫人不同于窑子里的姑娘,说换就能换的。阿罗的身份,别说燕召眼下的地位,就是燕召死了她想要再换个贵族嫁,说不准还是件朝中大事。
他这厢想着,那厢阿罗轻轻又道:“秦七月,其实……我一直都对不起燕召。”
秦七月道:“别想那么多,大不了老子以后为他卖命就是!”
阿罗微微摇头:“不是指这个。”
燕召不会在意这个的。说不定,他还松了一口气。
她仰起头,看着秦七月,“我和燕召的婚事,只是一桩交易。”
她顿了顿,“交易罢了!利益所致……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
秦七月听不出她说这个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听她在认真地说,只能顺着她的话问道:“那很不对劲吗?你们贵族的婚姻不都是这样的?”
“是啊!”阿罗苦笑。“所以,我以为我们都是这样想的。我不知道……”
她顿住。停了停,才继续道:“秦七月,我不知道……他心里另外有一个姑娘……”
“我和他成亲的时候,那个姑娘正在替他守城征战。后来……”
秦七月见她沉默,忍不住问:“后来怎么了?”
阿罗黯然道:“后来便再也……再也没有回来。——我们成亲的时候,她死在了守城战场上。”
秦七月一愣,随即骂道:“呸,原来燕召也这么狼心狗肺!那你还嫁给他?”
阿罗失笑:“那时候我不知道啊!而且,你也不能怪燕召,那时候燕召远离京畿被皇上猜疑,朝中……”
她一边说着,精神却恍惚开了。
——她原本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燕召也从来不曾提过。直到婚后半年,她才从一个冷眼对她的幕僚口中,得到事实的真相。
那个跟在燕召旁边的明朗女子,原本是他的心上人。
怪不得燕召,这么多年来,一直那样沉默。
怪不得燕召和她,一直那样疏离客气。
她讨厌这样,讨厌这样的无力感。就象碧师傅的算命,在她还没有机会说“不”的时候,就强压给她了。
她心里,真个委屈。
“不怪燕召,难道还怪你!”秦七月的一句话,把她带回现实。“我管燕召有什么理由,他和你成亲又不是你逼的,那个女人死掉又不是你害的——和你有什么相干?”
他瞪着阿罗:“你说你对不起燕召是怎么回事?不会就是这个吧?你没有怪他堂堂一个大将军大元帅,利用你一个女人已经很对得起他了。——要是谁这样对我,老子非得叫他放放血不成!”
阿罗抬起头来,怔怔然看着秦七月。
后者看她的表情,心里虽然打着鼓,但还是理直气壮地说:“怎么?我有说错吗?”
阿罗看着他,慢慢绽出一个微笑:“没有。”
她这一笑,可把秦七月看得神魂颠倒,四肢都不知何处摆放。
阿罗把秦七月的痴状看在眼里,笑着躺回他怀中。“是啊。燕召也说,我是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
——惶惑不安的心思,此刻终于沉淀下来了。
“哦。”秦七月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满口乱答。
阿罗仰起头看他:“不是楼霏霏。”
秦七月终于回神:“楼霏霏是谁?”
阿罗重新倚靠回他胸膛:“就是他心里的那个姑娘。为他死了的那个姑娘。”
她轻轻一笑,自嘲道:“他没有说她才是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他说最对不起我。”
“这有什么不对吗?”秦七月想不出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阿罗无奈地苦笑:“你不明白。燕召他阵前另娶,而那姑娘又——”
她顿住,叹息,一直以来心里不确定的事情,在那晚终于明白了。
“秦七月,象我们这样的人,和你是不一样的。——他不说最对不起那姑娘,而说最对不起我,是因为他心里是真正喜欢了那姑娘,把她当作自己人了。”
秦七月皱眉,心里为她那句“我们这样的人”咯噔了一下,堵得难受,正要说什么。阿罗却伸手,捂住他嘴巴不让他说,而看着他,继续认真说道:“象你这次和上次,你和我生气。你觉着我阻止你和燕召比试,不想让你赢燕召,是我在帮着燕召,是我偏心了。对不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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