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气,我好不容易才把脸转开,他的唇却就势一下子就落在我的锁骨上,我这才惊觉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上身的衣服竟已经被他解开,大半个胸膛都露了出来,黑发铺床,白衣为被,可是再怎么样,这个人不可以是信兰,他是我的弟子,我于他来说,如朋如友,更多的却是如兄如父。
「信兰!」
只不过是普普通通—觉醒来,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再也忍不住挣扎起来,却只能轻轻地推拒,两只手放在他的胸膛上,像是欲拒还迎一样,被他一手就轻易制住,高高地举过头顶,另一只手也越来越不规矩,顺势竟向下伸了过来。
「信兰!快住手啊!」
他的手越来越不放肆,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我猛地一股急劲把他推开,力道用尽,自己也一下子摔到地上,疼痛已经管不了了,微凉的地面让人恢复少许神智,黑暗中的信兰看上去像野兽一样,我的身体却也同样煎熬,这并不是普通的春药,可是……就算被下了药,就算是控制不住自己,那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是被我一向都视为子息的信兰,待之家人一样的人啊。
「信兰……你……」
只是抬头一看,心变得更凉了,他的眼中闪着异光,样子丝毫未变,一副随时准备扑上来的模样,这时候同他说什么似乎都要没有用了,究竟是谁,在什么时候对我下的手?事先竟是一丁点的征兆都没有,难道竟是拓邑?可若真的是他,到了这个时候又怎么会还不出现呢?
不管是哪一个,皆是阴狠毒辣至极,若满心满意要置楚寒于不堪之地,这确是天底下最妙的一招,这个时候,我宁可是拓邑,宁可是江潭,天底下任何人皆可,这个人就是不可以是信兰。
「楚寒,你还是这么天真,小信兰又怎么会放开你呢?毕竟这药就是他给你下的啊!」
这声音……我身子猛地一震,一下子像是被雷击中一样,帐篷的帘子突然被人从外面掀开,夜色弥漫,月明星稀,一个高挑的人影悠闲的站在门口,背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
「沈……静!?」
原来你真的还活着啊……
那一刹那,说不上是喜是悲,敌友莫辨,情仇……难分。
沈静悠悠闲闲踱了进来,满屋子狼狈于他无半点影响一样,拿出火石先把油灯点亮,—边上下打量我一边口中啧啧连声:「只不过一阵子没见,怎么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楚寒,想不到你的脸伤了也一点都损不了运道,还是一样桃花满天飞啊。」
我蓦然惊觉,忙把衣衫拢住,被他如此贬损却也是忍不住生气,咬牙说道:「我好我坏都跟你无关,你出去!」
「这才叫不识好人心呢!」沈静轻哼了声,一转身却在那临时搭起的床塌上坐下来了,笑吟吟地瞅着信兰,道:「贤侄真是好手段,连本王都要佩服了,幸好哈森在镇上看到你们,及时通知我赶了过来,不然我的人岂不是就这样被你染指了去?」
我一惊,回过神来,这才有功夫细想沈静话中含义,竟是句句指向信兰,那又怎么可能呢?看向信兰,灯光下只见他的脸色惨白,牙齿深深地咬在嘴唇上,几乎就要滴出血来,心里面不由得大是疼惜:「沈静,你少在那里血口喷人,难道天下人都跟你一般卑鄙下流不成!?」
沈静冷笑—声:「人愚蠢也要有个程度,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哈森,立刻给我杀了裴信兰!」
帐外一条黑影应声而出,身高腿长,一柄大斧直直向信兰头上劈下,我虽看不清他的面目,那身形依稀竟真是哈森,不由得大惊失色,忙喝道:「住手!」
哈森却是听而不闻,我只瞧得肝胆皆裂,电光火石之间斧子眼看就要落在信兰头上,一动不动的信兰却突然翻身向右滚去,动作矫捷,正是我这些天来教他的本事,可是哪有半点中毒的迹象?哈森的动作也就此停在半空中,—时之间,沈静阴阴冷笑,—声不出,小小的帐篷之中只听得到各人喘气的声音,信兰低头注视自己的双手,一语不发,竟似痴了。
事实就在眼前,原是一个宇也不用多说……
我只觉得浑身的血都要凉透了,良久才能说话,哑声问道:「信兰,为什么?」
信兰抬起头来,盯着我看了半晌,微微一笑,目光含柔,全不似他这个年纪的少年,轻声说道:「还能为了什么,我喜欢你啊,楚寒。」
平地又是一声惊雷,我愣在当地:「……信兰!我是你的师父!」
「我不管!你哪里又是会重世俗礼法的人了?楚寒,你也说过你喜欢我,你说过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的……我不要求你会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只要让我陪在你身边,不要赶我走就好……难道就是这样也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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