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行,就一一地换到他愿意开口——可要是弄死了,你们自己赔他性命。”临走之前,萧红屿一字字交代。
…………
一日既过。
到了傍晚,李进再次来报,神色间不由带了惶恐:“回左护法,属下无能,已将平日里常用的拷问之法用遍……那人却始终不肯开口。”
萧红屿冷冷看着他,不语。
李进心里忽然有些打突,再道:“不是属下偷懒,实是……到了后来用重手法点他大椎穴,也是无用了。便是勉强醒来,神智也是极不清醒,片刻也就又昏了过去。”
想到这一日一夜间架上那人惨状,心下不由暗寒。
“昏了,就再弄醒。”萧红屿冷哼一声:“去把他手指的指骨给我一根根掰断了,反正也是废人一个。”
“是!”李进心中一寒。
正要转身,听得身后萧红屿又道:“就只弄断他已废的右手好了。……左手暂时不用动。”
……
“哈哈哈……”门外笑声忽起,“大哥到底还是怜香惜玉,竟舍不得再伤那人左手。”
萧红屿懒懒望向珠帘外的尧绿川:“两日之期尚差半日,你就忍不住来探虚实了么?”
“不错,一想到那小小白雪派弟子竟如此争气,小弟这一日间也不知暗笑了多少回。”尧绿川嘴角含笑。
萧红屿凝目望他,忽然一笑:“绿川,现在我也忽然很想知道……象你这般顽劣的性子,若是被人以彼之道还诸彼身的话,会否呕得吐血?”
“大哥指什么?绿川不懂呢。”那人嘻嘻地笑。
“——我原本不想碰你,可现在……却想看看你若在床上被人用强,还能不能象现在般……笑得出来?”
萧红屿悠然道。
尧绿川神色一变,正色道:“若是被别人,当然笑不出来。可若……”脸上忽然媚笑一起,“用强的那人是大哥你,就笑得出来。”
萧红屿忍不住大笑:“如此说来,我主意倒定了。今晚无论如何,也要看看乌衣教右护法怎样在床第间忍痛带笑?”
“大哥要看,也得有那手段赢那赌注。”尧绿川继续微笑:“不然,可就换我看大哥了。”
“手段么?”萧红屿眉头一挑,“……不如你这就随我前去,看我如何叫他开口?”
“正好无事,那就去也无妨。”尧绿川点头。
两人跨进那刑室,屋顶上一条长长锁链倾泻而下,已换了姿势将夏云初双臂反锁,足尖着地的吊在正中。
那和地面接触的一点,已积了一滩暗色的血泊,看不出干了没有。
萧红屿慢慢踱到他面前,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没有反应,想是又已在深度的昏迷之中。
细细看着那张面庞,萧红屿半天冷冷不动。
乌黑的发丝已不复昨日的平顺,散乱在低垂的额前,早被汗水浸透,狼狈地贴在了面上。
身上累累的伤自是不必说,唇边的血丝也早成了血沫。想是内脏也受了伤害。
紧闭的双目,深锁的眉梢。……
萧红屿忽然发觉了一件事:和昨日的柔弱平静不同,此刻这张脸上的表情,竟然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冷傲和倔强。
怎么可能?昨天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遇强则强,无欲而刚。……大哥难道看不出来么?”身边尧绿川的语气竟也少了调笑,静静道。
萧红屿忽然心烦意乱,阅人无数,此刻他不得不承认尧绿川的断语,竟是实情。
抬掌运气,举手按在夏云初头顶“百会”,一股霸道的真气已灌入他的脑门。
不出所料,掌下那人喉咙中轻轻呻吟一声,慢慢睁开了双眼。
那眼中,虽已映不出外界的事物,却有一刻的清澈明净。
象是被眼前的黑暗提醒了此刻的境地,他很快又闭上了眼睛,神色疲倦而无奈。
多久了?……这般被巨痛折磨到陷入昏沉,再被某种截然不同的痛楚弄醒,已不知有几次。
初时还试着用数数分散注意,可现在,已忘了先前数到第几次。
好在最近的几次清醒的时间已是越来越短。想必不久,这苦楚也该到尽头了吧?
“还有五个时辰,你的眼睛就再不能恢复了。”耳边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让他飘忽的意识猛地聚集。
紧接着,左手被人轻轻握住,一一抚摩着他的手指:“右手手筋已断,指骨也折了,想不想试试连唯一完好的左手也被废掉的滋味?”
那个人,又来了。
萧红屿。……萧红屿。
在心中默默念着这个初次听见的名字,他忽然很想能亲眼看看这冷酷声音的主人的真实面孔。
眼见就要死在这人手中,却连仇人的相貌也不曾知道。
就和被挑断手筋逐出师门一样,连个辩解的机会也不曾有过。
他苦笑了一下,却牵动了唇边的伤。
“在想什么?”
下巴被那人强有力的手抬起握住,骨骼在一瞬间被捏得轻微作响,似乎不满意他对那提醒的轻视。
胸中有股陌生的气息在冲撞,让他能够努力集中力气。
夏云初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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