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职守,但也有些官员上任后莫名失踪,我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朝廷要查却是查不到的。
静安六年,国泰民安,天下归心,万国来朝。
凌霄花开得如火如荼。一个十四岁的英俊少年在手中剑舞作一团纯银,绚烂的红衫与鲜花几乎一色。是的,他是真正的十四岁的孩子,花蕊一样的娇嫩。而我,是被药物生生凝固在十四岁的,是再美丽再精致都没有生命的假花。
“娘娘!”收起剑,少年扑了过来,径直扑到我身上蹭来蹭去,结实的身子有了大人的模样,却还沁着孩子的奶香。
我是躺在软榻上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只是觉得倦。偶然会想起当年江云那越来越倦涩的眉眼,他是绝症,我又是什么呢?对着那少年,我笑:“小昀,你起来,很重啊,痛。”
他是凌霄唯一的儿子凌昀,有了我,凌霄再没碰过别人,他和皇后的孩子也就成了他唯一的子嗣,他笑着对我说:“这样更好,免得象我的那十几个兄弟一样,自相残杀,最后也剩不下几个。”
凌昀双臂揽住了我,英挺的五官比凌霄要棱角鲜明,他歪着头,还是孩子的天真:“娘娘,我问你一个问题,我八岁的时候你对我说,想要的东西就要用自己的本事去拿到,如果拥有这件东西的人是你的亲人呢?你要不要去夺?”
“你想要什么?你要的可以去和你父皇说啊,我也可以给你!”伸手抚着他细嫩的小脸,软软的温暖。皇后从来都是躲着我的,但凌昀一直都粘着我,我愿意教他武功,亲自教了六年。
“真的?”大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我要你!”
小小的花瓣一样嘴儿吐出这样的话来,我哭笑不得:“开什么玩笑!我是你父皇的妃子,是你的师父,我比你大十岁,我二十四了!”
“年纪算什么?父皇比你大八岁,还不是一样?”他不满地嘟了嘟小嘴儿,脑袋不客气地埋在了我胸膛,“你的模样可是跟我一样大,而且我也看出来了,你根本不会长大了,以后我就会长得比你大,我就……”
“昀儿!”低低地吼,凌霄一把将凌昀拎起来,点着他的鼻子,皱着眉头:“第一,不许再提什么长大不长大的;第二,再不许说什么和我抢他的话,你抢不过你父皇我;第三,不准再离娘娘这么近,更不许爬到他身上,回你自己宫里玩去!”顺手一扔,凌昀半空中翻了个跟头,做个鬼脸逃跑了。
实在懒怠动弹,就歪在凌霄怀里靠着:“长不大就长不大,也没什么了不得,他不过是说说,也没恶意,欺负小孩子做什么?”
“好啊,你偏着那小子可薄了我!看我不罚你!”惩罚就是吻得我喘不过气来,然后再来抚着我的胸口帮我还魂,顺便吃些豆腐,这一套把戏玩得惯了,我也乐在其中。躺在他的怀里真的是安心,暖洋洋的只是想睡,他的一句话却让我有些清醒。
他说:“离国的使者又来了,来游说和亲。”
“和亲?”我禁不住大笑,“他们不知道这后宫里有个万千宠爱在一身的颜妃么?还要来碰这个钉子?”这件事情我已知道,但必要的假还是要装的。
“我说也是,”凌霄也笑了,拿过带来的小点心喂给我吃,“不过来的和亲使是那位震远公江翼,上次见他很是投缘,虽然和亲的主意不怎么好,但这个人还是值得一会的,璃儿,明天辅仁殿大宴,你要不要去看热闹?”
“看!”我仰头吻上他的唇,“我倒想看看,见过了我,哪个还敢来和亲。”
一夜的缠绵,第二天早晨任是凌霄怎么叫,我也只能是软软地躺着,再也撑不起身子。耳边凌霄一声低叹:“璃儿,好好的,你怎么这么弱了呢?好了,我叫太医来给你看看。”感觉唇上一热,旋即离去,自是凌霄临出门的一吻。
太医拉拉扯扯地号完了脉,也说不出有病没病,畏畏缩缩开了些补药,我叫人扔了药方子还是躺着,待蓄了力气想起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红日当空,一片灿烂。
宫女灵儿过来服侍梳洗,不待我问就答了:“皇上在辅仁殿宴离国的来使呢。”我故意地扁扁嘴:“凑热闹也不叫我,真是讨厌!”惹得她咯咯地笑。
铜镜中的还是一张秀美绝伦的少年面孔,眼波流转之间邪气而且充满了诱惑。灵儿呆了一呆,道:“娘娘,您真是美!怪不得皇上独独宠爱您一个。”
宠爱么?我笑一笑,无所谓地换上衣服,说好了要去见见十年不见的哥哥,如何能够食言?
走到殿前,突然心中一阵酸楚,上一次仅仅看了一眼,看到的是哥哥和他的妻子眉目传情,那么今日呢?今日我有没有勇气正视他,甚至憎恨他?拦住了要出声的太监,我转向侧门,便听见凌霄温和的声音:“江将军所言极是,但和亲之事恐怕要从长计议。今日既然是给将军接风,那就暂且放下国事,举杯畅饮才……”
余下的话再不入耳,侧对着我的人身形如此熟悉,高挑结实的身材,深刻的五官面容,质料华贵的衣服是一色的纯白,仅配了一枚白玉同心连环,环中镶嵌着两颗血色的琉璃——是那两颗曾经镶嵌在我剑柄上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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