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成交!”容梓白笑嘻嘻,“来吧,流光老前辈。”
流光不情愿地走到容梓白脚下。少年灿烂一笑,弯腰向他伸出手。
就这时,一声枪响让画面定格。
容梓白惊愕地看着自己大腿上的枪伤,跌坐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瞬间将他席卷。他对这一切本来并不陌生的。他人生中的头几年,就是在社会的边缘夹缝中度过的。可是长久的养尊处优已经让他失去了警惕,更没想到,警察就在旁边不远,这边却有人敢朝他开枪。
凶手佝偻着身影跑了过来,正是之前给刘擎算命的中年男人。
“白狐……帝王大业……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流光一跃而起,咬住了他的喉咙。一个人影闪了过来,一脚踢开了男人手上握着的枪。
男人倒在地上,被咬破的喉咙里冒着血。他身体抽搐着,瞳孔渐渐放大。
容梓白紧咬着牙,直到自己被抱进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中。
“别看。我知道你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在你面前。所以,别看。”
轻柔和煦,犹如春风一般的话语,还有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墨香。
“师父……”
“是我。”男子浅笑着,将容梓白打横抱了起来,“我这就带你去看伤。”
容梓白激动地抓着他的衣襟,手指颤抖着,“您……您回来了?”
“我回来了。”男子柔声说,“你休息一下。我这就带你回家。”
话音落下,异常的倦意席卷了容梓白。他靠在师父肩头,闭上了眼。
第5章 黄金螺
暗沉沉的室内,香炉里焚着清冽的薄荷香,浸入肺腑,一片爽朗。
男子穿着月白色的衣袍,安静地坐在灯前,正在专心致志地修补着一个明代福寿青花果碗。支离破碎成数十片的瓷器在他灵巧的手下,一片片粘贴起来,重新归位原形。
他知道,师父将会给它填补釉色,打磨抛光。修复后的瓷器完好如初,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破损痕迹。
“美吗?”师父浅笑着问。
他点了点头。
飘飘然站立在师父身侧的青衣女子也嫣然一笑,朝师父婷婷一揖,然后化为一股轻烟,消失在了碗中。
“她就是这个碗的精魂?”孩子问。
师父点了点头,将青花瓷碗小心翼翼地放进匣子中。
“她就住在碗里?那里面什么?”孩子的问题很多。
师父轻声细语地说:“那是另外一个世界。等将来有一天,我们也会到那里去。”
“就是死了吗?”
“是,也不是。”
“我不明白。”
师父慈爱地摸着孩子柔软的发顶,“你还太小,将来就会懂了。”
男子略整衣裳,起身朝外走去。
“师父,您要去哪里?”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悠然回首望了他一眼,目光缱绻,面部轮廓被身后的光亮衬托得十分模糊。
“师父?”
师父!
容梓白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眼前似乎还是师父身影逐渐消失在白光中的一幕。他掀开辈子跳下床,顾不上腿上的伤,跛着脚朝外走。
容婧端着鸡汤正要推门进来,差点没被容梓白撞翻。
“赶着去投胎呀你?腿上还有伤呢,瞎跑个什么?”
“师父呢?”容梓白一把抓着容婧的领子。
“师父在工作室里呀……诶,你回来!当心伤口又裂了!”
地下室禁闭的门被猛地推开,少年踉跄地奔跑进来。
“师父!”
“当心!”容老板放下手里的活,匆匆把孩子接在怀里,“你腿上有伤,不在床上好好休息,乱跑什么?”
容梓白把脸埋进师父的胸膛里,感受到熟悉的衣服面料那柔软冰凉的触感,还有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幽的清冽的香气,惊慌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好啦,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容老板推了推他。
容梓白慢吞吞地坐直身子,“做了个噩梦,梦到您又走了。您难得回来一趟,我……舍不得您再走。”
“不走了。”男子修长温润的手指轻轻拂着少年细碎的额发,“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容梓白终于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又扑进了师父的怀里。
“就知道是过来撒娇的。”容婧黑着脸走下楼梯,把手里的鸡汤掼在桌子上,“熬了大半天的,赶快给我喝了,我好洗碗。”
容梓白满不在乎地笑笑,端起碗喝汤,眼角却扫到工作台上的一样东西。
“师父,那是什么?”
“哦,它呀。”容老板拿起了放在绒布上的东西,“这是我受一个老朋友所托,为他寻找的。是他们家失落在外的一件传家之宝。”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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