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走,血蝶和我的安安没有关系,对不对?你是辰哥哥的安安。”叶辰搂住他,额头抵住他的额头,温柔地笑着,安抚地轻拍他的背。他想象不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是凭着什么占据了“大弟子”的位置,得到五色教教主的信任、保存镇教之宝?他的手指抚过安安褪尽红潮、白皙如玉的美丽面孔,一时惘然,只是手不由自主地搂紧了这个孩子。
偎依在他怀中的安安低声道:“辰哥哥,我发誓,只要在你身边,只要你喜欢我,我就再不做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从现在开始,我发誓,若我再做坏事,就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
叶辰掩住了他的口,细细地看着他的脸,隐隐觉得这张脸比离开时似乎有些变化,也许……是更细腻一些,但也许是错觉。掌心里两片细腻的柔软温热的贴着,这从未体味过的感觉让他一时失神。
安安却不知道他的感受,摇头挣脱开去仍在絮絮地说:“真的,辰哥哥,无论我的脸变成什么样子你都喜欢我,对不对?你不会反悔,你会一直不离开我,对不对?”
又是容貌问题!叶辰苦笑,还真是个孩子!
马过岷江,地气渐暖,川地的九月还是秋高气爽。叶辰过成都,取道川贵官道奔衡山的菩提山庄。
相处日久,他发现安安其实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孩子,身边多了这个孩子似乎是多了个仆人,只要拿出银子就一切都妥妥当当。但这个孩子也十分记仇,黑皮在破茶棚吓他那一次就被他记在心里,虽然没做什么手脚,但上船渡江时候黑皮被江水吓得哆嗦,却被他抓住机会乐了一个结实,好在黑皮不在意,买了两坛酒哄哄就好。
他明白五色教是安安的梦魇,并未问他过往的一切,而安安也未在容貌问题上再纠缠不休。但叶辰能够发现安安的皮肤日渐粗糙,脸色逐日苍白,有时甚至精神恍惚。他强迫安安看了郎中,却无济于事。
天蓝云淡,黑皮跑在青石板般的官道上,摇头摆尾,四蹄也格外轻捷。安安依在叶辰怀里,捏着一片叶子边走边吹。清悦的曲调在树梢的风间盘旋,安安束起的长发也随着马蹄一颠一落。
叶辰情不自禁地随着那曲调哼唱:“一盘瓜子双对双,一面黑来一面黄,情郎哥哥吃一粒,小妹妹尝一双,先吃瓜子我们后吃槟榔,相思情郎情郎,情郎我的哥哥呀,先吃瓜子我们后吃槟榔……”他突然停住歌声,隐隐想起,安安小时也经常捏一片树叶吹出这个曲调,这是安安唯一会的一首曲子,歌儿也是安安教他的,教给安安唱着歌儿的,却是安安的疯子娘。
安安对他的异样一无所知,仍是快活地吹奏着,喜笑颜开,颊上也浮起一痕久已不见的红晕。
道边的茶招子随风摇摇晃晃,叶辰叫住了黑皮把安安抱下马。店伙计早就迎上来牵马,见二人风尘仆仆,但衣着整齐,黑马神俊,立刻点头哈腰地将二人将进棚子。
棚中仅有三张桌子,其中一张坐了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鹤氅青衫,十分英俊,只是眼角略带煞气。左右两名中年人恭谨相陪,吃像甚是斯文。另一张桌子坐了八名汉子,一色的蓝布裤褂,青布包头,正吆五喝六地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桌上酒菜与青年那一桌一半无二,显是一路人。
叶辰并一进门便发现这些人显是黑道中人,他并不想惹事,但怕的是急于赶路安安身体吃不消,见店主人见怪不地怪的打着瞌睡,便想到既然于己无涉不会有多大问题,而且进了门再走也惹人起疑,索性领了安安进门坐下。
随意要了茶水点心,点心粗劣,茶水却是山泉野茶清新可口。叶辰连连喝了几大口,却见旁边的安安拿起一只饼子咬了一口,用力地嚼着咽得十分费力。叶辰知他并不挑剔食物,如今这样必是真的吃不下,柔声道:“安安,不舒服?”
安安摇头,用力咬了一大块,含糊道:“没事,很好,辰哥哥你吃。”很快地嚼嚼咽下,展颜一笑:“辰哥哥,我没事,真的很好吃。”
阳光被梢头的秋叶染成一片金黄,斑斓的背景下,安安红晕未褪的面孔上笑靥如花,肤色也几近剔透。
那张脸即使是带了些病态,也比寻常的孩子漂亮许多,叶辰看得一时失神,他匆忙扭转头,又喝了几口茶,平定浮荡的心绪。他觉得自己似乎也是病了,对着安安,想起昔日的安安也还不算什么罪过,但若心里隐隐希望眼前的是一个女孩子,那就真的错了,而且错得不可原谅。
安安见他扭头,斜眼见店主人和伙计正在对面桌那青年跟前唯唯诺诺,无人注意他,便将自己的食指 放入口中一咬,鲜血满口,他又狠狠吮吸几下才开始吃那块饼子,显得香甜了许多。
叶辰回头看见的便是安安渗血的手指刚刚从口中拿出,一把抓过安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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