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比想象中艰难许多。 不知为何,苏惜欢心头反而松口气,哼了一声:“那你怎么还说要把她送给我?” 聂定威低笑道:“我都和你结拜了,你还扭扭捏捏,我便故意这么说。谁知道你一张嘴就答应了,反而害得我心里烦恼。” 苏惜欢哼了一声,笑骂:“原来如此,幸好她是奸细。否则你这性情,认真是有奶就是娘,谁对你好你都不挑的,哼哼……” 他正自酸溜溜发着牢骚,聂定威忽然一低头伏到他胸口。苏惜欢痒痒得受不了,又低声笑骂:“啊呀,干什么!” 聂定威含含糊糊应道:“你自己说的……有奶就是娘……” 两人纠缠良久,聂定威见苏惜欢痛得说不出话,歉然道:“对不住啊,大哥。我不大会。以后慢慢就好了。” 苏惜欢本是有些色心的,却被他占了便宜,听得又痛又恼怒,立刻冲着他脸上狠狠一拳。 聂定威闷哼一声,立刻起了个黑眼圈,却也不生气,反而对着苏惜欢的拳头亲了一下。他心头一阵柔软甜蜜,倒不好再揍聂定威了。 两人的汗水和热气融在一起,亲密相依。 苏惜欢迷迷糊糊想到:不管聂定威是不是欢欢,不管他是谁,以后再不能分离了。 其实他也不是太像欢欢,可那一点旧梦似的亲切,一个春风般的笑容,早已让苏惜欢沉醉不已。 只是,自己身为飞龙会主,又带着聂家的满门之仇,异日一定得施展夺国大计。就算聂定威是欢欢,也早就忘记了身世。如今聂定威身为当朝大将、玉莳公主的未来驸马,威权显赫,两人实在相差甚远。 聂定威肯放弃一切,和一个反贼定下一生之盟吗? 苏惜欢茫然了。 两人情事已毕,聂定威待要找人打水为苏惜欢清理,他羞窘起来,自然不肯。 聂定威无奈,便打算找一件干净衣服为他擦拭。就这么翻来翻去,苏惜欢听到叮当一声,似乎是铁链作响,奇道:“你的箱子里面放了什么?” 聂定威“哦”了一声,淡淡道:“是铁链啊。我犯病的时候,怕管不住自己,会伤人的,便让霏霏用这铁链捆住我。只是有时候挣扎得狠了,不免害她辛苦。” 苏惜欢啊呀一下,心头痛惜之意更重,一时无语。 聂定威见他不做声,把铁链扔到一边,找出衣服走过来,低声道:“你害怕了么?不要担心,我不会伤害你。我……我便是疯了、痴了,心里也一定顾念着你的。” 他说起这残酷之事,口气倒是平静之极,似乎早已习惯了,言下反而带着隐约的缠绵温柔之意。 苏惜欢见那铁链粗大异常,也不知道当时的聂定威如何苦楚,不觉心头一阵绞痛。 聂定威的手温柔地擦拭着他的身子,苏惜欢看着他手腕深深浅浅的伤痕,也不知是不是被铁链磨出来的,茫然一会,低声道:“定威。”忽然紧紧抱住他,一下又一下地亲吻着他的伤痕。 聂定威一愣,随即反手相拥,低声道:“没什么啊,一会就过去了,其实……也不是太痛,我都不大记得。” 苏惜欢却不肯放手,赌咒似的一个字一个字说:“定威,以后我一定对你很好很好,让你,让你再不要这么苦。” 聂定威呆了呆,静静微笑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叹口气:“大哥,我心里好快活。” 苏惜欢低声道:“我也是。” 忽然想起自己的真实身份,烦恼起来,沉默不语。 过得几天,华云堇的线报来了。 线人查得的消息说,聂定威自小流浪,身世不明。因为后来住在聂家村,便姓聂了。又提到霏霏,说也奇怪,竟然查不出此女的师门来历,只说颇为高明。 苏惜欢对聂定威柔情一起,越发认定了他是欢欢,明知道有些疑点还不能确定,也不在意。对霏霏的提防之心又重了些。 太子打了大胜仗,十分欢喜,对苏惜欢也是颇为看重,一起班师回朝,路上时时召见,讨论军国之事,觉得苏惜欢见识过人,越发器重。 苏惜欢深恨皇家害得他灭门,本是勉强应付。被太子一昧夹缠,心下颇不耐烦。但想着复仇,便忍了下来。 聂定威自从那日定情之后,在众人面前说了结义之事,越发和苏惜欢亲近,班师回京路上也是并辔而行。他治军端严,对苏惜欢也并无特别言语,只是有时两人目光一对,苏惜欢便能觉出他眼中隐含温柔。 聂定威每夜处理完公务之后,喜欢要苏惜欢陪他读兵书,只是看着看着就有些发呆,眼睛凝视的却不是兵书,自顾对着苏惜欢的脸微笑出神。 苏惜欢甚是尴尬,有时忍不住敲他一记出气:“都是男人,你看什么看。” 聂定威居然脾气甚好,挨了打也不做声,反而逮住苏惜欢的手亲一下:“我也不知道,就是喜欢看你。”反而引得苏惜欢不知所措。 虽是艰苦的行军途中,也觉一帐春风,两下情浓。 本来都是霏霏侍奉茶水的,苏惜欢怕霏霏看到这情形起疑,便每每打发她早些去睡。霏霏甚是温顺沉默,并不说什么,可苏惜欢总不大喜欢这秀美的丫头,觉得她对聂定威似乎大有情意。 他和聂定威之事,现在看着和谐,其实心里都有数,两个身份悬殊的男子,未来难以长久。苏惜欢有时候真害怕,到最后,聂定威身边的人会不会是霏霏呢? 一想到这些,他就心痛起来。聂定威似乎明白他的心事,到了晚上越发热情如火,令他无法多想。 华云堇的线报一次又一次传来,说了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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