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口气,待宣和旁挥袖允其告退后便一言不发的回了皇子府,连德妃随后差人唤他过去也当置若罔闻。
这件就大不大、就小不小的风波结果便是德妃卧病数日,之后的中和节都未见其露面,成婚后少去宫中凑热闹的薛媌却还是瞧出了些端倪,回府后小心的问向萧缜道:“二殿下为何不软和些?这么小个事儿做什么在朝堂上对他父皇步步紧逼?白讨了这一顿数落,连带着德妃娘娘也不好过。”
“那是国事,自当如此,重正未存一点儿私心。”萧缜虽说的斩钉截铁,但那神态却还是有些懒懒的,许也是被宣和帝的所做所为灰了些心吧。
“就算如此也要另寻他法,毕竟除了君臣还是父子,彼此的脾气秉性早都清楚的。”
薛媌这话说的不无道理,与她存了同样心思的长阳公主此刻便在李重正府中对其进行苦口婆心的教导,虽说她此行来的借口是探望怀有身孕的皇子妃。
“小姑姑知道你能干,可嘴上也要乖滑些,先讨了你父皇的欢心凡事才得办。”
李重正听完他小姑姑这话便是无奈的一声苦笑,“这两年我可没再没顶撞过父皇,这次也是就事论事,谁知他却认定我大半是为母妃争宠去了。”
“你现在可知道后悔了?年少轻狂是最要不得的,当年你若听你母妃的话,少在你父皇面前出言不逊又怎会有今日。”长阳公主看着在自己面前烦躁的踱来踱去的侄儿,由衷的感叹。
“小姑姑有所不知,父皇不单是连母妃一道数落,就连宗凝也捎带了,说她父的酸腐带坏了我。”
“可还说后悔为你娶来做正妃了?”长阳公主脸上的那抹笑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怎的。
李重正听到这儿倒长出了一口气,轻快的坐到长阳公主对面道:“还是小姑姑聪明。”
“不是小姑姑聪明,是你父皇昏庸了。”长阳公主缓缓吐出的这几个字让李重正刚坐直的身子一僵,他虽是如此想过父皇,却是绝不敢对任何一个人说出那两个字,因此听到这话后他唯有一言不发。
“怎么?心里只管这么想却不敢说吧?”长阳公主倒是毫不扭捏,只管大方地将手边刚刚温好的茶水端起抿了抿,随后又似不满意地嘟囔了一句“明知姑姑过来也不备那上好的碧凤针。”
李重正哭笑不得的对着她道:“那个茶只小姑姑喝得起,全京城都只那么一点儿,又早进了你的公主府,侄儿哪有那个福分享用它,再说也着实不觉得它有什么好。”
“知道你是嫌用它太过奢侈,不过小姑姑喜欢。”长阳公主调皮的将了侄儿一句,随后又大有深意的感慨道:“还好是小姑姑这样不紧要的人喜欢,若是你父皇也如我这般,那国可就要被他败光了。”
“小姑姑大可放心,这两年风调雨顺,国库虽不十分充盈,可比往年还是要富足些”
“这可难说着呢,谁知道我那皇兄又会做些什么出来。”
……
长阳公主的话音刚落下有三五日的光景,萧缜这一天便带着满脸的烦闷回府了,薛媌自二人成婚后还从未见其如此,连忙让人为他端来茶盏,轻声开口道“今日上朝可是累着了?”
萧缜也不喝茶,只神色倦怠的倚到了榻上,轻轻地抚着额头道:“过不了几日皇上便要去泰山封禅,朝臣大多随行。”
薛媌乍一听这消息当然是有些震惊,但再一想也能明白,宣和帝近几年不但偏于享乐,还多好沽名钓誉,他有今次的举动那也是早晚的,但看萧缜这样的不赞成,只怕他多半是放心不下家中,因此便随即问道:“夫君你可是放心不下家中娘亲?”
“如今有你在府中我又怎会不放心。”萧缜听她这话倒安然的放下了手掌,端起薛媌命人刚刚沏好的参茶,那味道不浓不淡的恰到好处,他不由得多喝了两口,随着那股暖流缓缓充溢,他的脸色也有些缓和。
薛媌一听这话倒觉得身上的担子骤然沉了些,自己不过说是按部就班的过日子罢了,可在萧缜的眼中却不是如此,虽说被人倚重心里多少有了些与他夫妻情深的意思,但谁又知道婆婆有何异动自己安抚不了呢?因此上她心内便有了一丝慌张,但却还是不露声色的询问道:“大概要多少时日?”
“估摸着最少也要月余。”萧缜说着这话时眉头又聚拢了起来,看他那样子还有着其它的烦闷,不单单是因为自己的娘亲。
“倒也没多少日子。”薛媌听后心头一松便随口接了句,却不想萧缜借此因由道:“你可知这日子虽不长却要耗费多少银钱,如今国库与前些年相比是有盈余,可也不该如此的挥霍,但敢直言的两位侍中、侍郎大人劝阻的结果却是招来一通呵斥,真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薛媌没想到人家操心的国事,她自问虽不大懂得朝政却也知此时上前唱反调的臣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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