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的有些青筋毕露起来,想是胸中憋着太多的气闷,因说此话的人是本州的父母官才未肯轻易发作,不过挨了好一会儿终还是缓缓张口,一字一字地说道:“我陆某的妻子只能是她一个。”
萧缜没想到人家对着自己就如起誓般的那样绝决,他心里莫名地更加不喜此等举动,遂不知不觉间倒将那激将法用上了,“你这般做倒真算得上是情深义重了,只可惜难保她日后不嫁他人,这时未飞上别的高枝怕是嫌你尚无个一官半职呢。”
听得萧缜那略带鄙夷的口气,陆怀瑾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此时的萧缜若不是与他还算谈得来估摸着他已然打算拂袖而去了,但还好,他没打算与萧缜割袍断义,只不过再说出口的话却持着极为疏远的语气,“萧大人怕是从未尝过与心爱之人患难与共的滋味吧?由此也就难明白何为真情。”
萧缜听了此言随即一愣,的确如陆怀瑾所言,自己现时与薛媌可说是尝得这恩爱滋味不久,而自己最初一门心思的要娶她过门不过皆因中意她的举止安然、大方明理,实为当家理事的不二人选,求妻不过就如此罢了,哪里顾得了那么多的情爱,但这会儿已渐觉实非如此。
“大人或许在处理政务之上皆为他人所不及,但于情意之上却实难让陆某佩服,我与她自小相识,受她恩惠却不知图报,只顾着自己的荣华富贵,这样的为人怕是qín_shòu也要不如,又岂能担当得了朝廷委以的重任。”
萧缜听着陆怀瑾的说辞还真就是正理,但还是想着再说上几句,无非是为了一介女子将自己的前程尽毁太不值,凡事都可有回转之时,眼下先准备入京面圣要紧,但未等他再次开口,陆怀瑾已然施礼与其告退了,他也就只能将那话硬咽回肚子里,独自在桌旁坐了下去,将那茶水痛快地饮了几杯方将心头的不快冲淡了些,再回想一番自己方才所言可均是正理,既然陆怀瑾这会儿还想不通索性就将他冷上几日,或许再找来谈上一次又了悟了呢?这样一想,他也就黯然地回了府,想他这等心情能如何还有好腔好调对着迎上来的人,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任谁一片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都不会舒服。
“今儿个都聊了什么?”见着萧缜刚迈进院门了,屋子里的薛媌便迎了出来,方才从打开的窗中向外望,见他的脸上便无甚笑意,许久未见的凌历眼色看得院中的小丫头均都低头退避到了一旁,情知他这是还是因陆怀瑾之故,就不知那人说了些什么让他如此。
“还真就未聊什么正经的。”萧缜终还是觉得此为陆怀瑾的隐私,自己若肆加宣扬怕有不妥,因此进了房后也未肯对薛媌明言,但因未将胸中的那口气平顺,‘正经‘两个字便咬的格外重了些。
“两个大男人聊了这么长的时候还未聊到正经的?”薛媌也是听出了那话音,不过她可不知其中还有什么缘故,只当是萧缜有意思逗弄自己,也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就聊谁家的歌伎好,哪个府上的舞娘俏来着。”萧缜这讽意颇显的话可谓是半真半假,但薛媌却只当他在讲气话,因此上心内就此有了犹疑,难不成自己夫妻二人真就错看了陆怀瑾?他不过也是一个轻浮荡之人,倒真是可惜了内里的好学问。
“男人在一处聊这些也是寻常。”
虽说薛媌这话里未有半点看低他人的意思,可萧缜也还是听出了她似有不喜,他心中随即感叹着真正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陆怀瑾偏就将个不入流的女子如珠如宝的念着,怕是以后也要将其捧在手心里,也不知他这算是何等样人。“媌儿,你说这靠以歌舞为生的女子再好又有何意思?”萧缜这虚心求教的话问向薛媌时,让她猛然间心里就一激灵,想着他这一向可从未在自己面前提过沾染风尘的女子,今儿个有些不对,他那语气怎么听怎么象是心生怜意呢?
“也要看是何品性,出淤泥而不染的还是有。”薛媌这话说的可谓进退皆宜。
“就算是那品性好、有情有义之人,可也做不来你这般的贤淑得体。”萧缜说这话时便将薛媌搂在自己怀中,心满意足地晃了晃。
“你可是饮了酒不成,好好的将我与她们比较做什么?”薛媌转了半个身子,娇嗔着点上萧缜的额头,那含羞微恼的模样着实让人心动,萧缜便被女色所惑,早将前时的不快扔到一旁,只想着讨起怀中人的欢心来了。
“气的都有些糊涂了,媌儿莫怪,为夫随你责罚便是。”
“既然这般说了,那你明日陪我去陵州河旁放灯去吧。”薛媌这可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她早早就听人聊起这本州七月初七放河灯之说,听闻那河灯放的极有讲究,而灵验的也不少,她这无子之人自然是心中一动,刚进七月盼着快些到初七,方能让老天保佑自己快些为萧家开枝散叶。
“又是谁同你说的好去处?很热闹不成?”萧缜只当薛媌这贪玩之心又起,无可无不可地追问了一句。
“不单是为了凑热闹,你若不陪着我去,我也是自己要去的。”薛媌心中只觉萧缜倒还学会说哄人的话来了,方才还有模有样的说随自己责罚,这会儿敷衍的形状就是摆明了不想与自己同去,亏自己未敢将他的话当真,若不然还不得没了台阶,妄想着要责罚萧大人,也不看看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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