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又是一痛一怒,横眉冷道:“阁下远程而至,不会是为说得这句废话吧!”
傲胜衣扫得她两眼,神色却无气怒,双目眯细笑道:“本阁主受人之托,相报平安,但似乎不受人待见,既如此,本阁主告辞便是!”
受人之托相报平安?名可秀陡然一颤,急道:“紫君侯,希颜她……”
名可秀突然顿口说不下去,她咬唇不敢再说下去,生怕她的揣测错了,一开口便让她的一线希冀破裂粉碎,从此再无了念想和期盼。
傲胜衣目色中似隐有赞赏,突然想起傲惜,他心头黯然,顿时没了捉弄人的念头,直截了当道:“名可秀,卫希颜在天涯阁养伤。”
他腾身掠去,半空又抛下一句,“白轻衣也在天涯阁。”说完人去无踪。
名可秀身子一晃,紫君侯凌人气势威压时她未曾软得半分,此刻却似突然承不住身体重量般摇摇欲晃,她赶紧扶住石桌,白皙纤指一点一点沿桌缘抓紧。
希颜还活着!
她突然一笑,连续低笑。笑得几声,泪水便突然溅落在石桌上,一滴一滴溅落。
她还活着!名可秀攥紧石桌。虽然心底一次次告诉自己那人未死!虽然不信那人就这般轻易消逝于世间!虽然心头隐隐有着灵觉告诉自己她还存在!但,终是不及紫君侯亲口道出:她还活着!
名可秀心口怦怦直跳,右掌按住桌缘慢慢在石凳上坐下。
她还活着!名可秀猛然一咬唇,确乎是痛,不是做梦!
她深吸几口气,努力平息急促的心跳,慢慢地,镇定下去。
那人绝不会骗她,紫君侯若说希颜活着,那便定是活着。
只是……名可秀眸色渐渐转深。紫君侯最后那句是何意图?
『白轻衣在天涯阁。』
这句话的意思她自是知得,但,紫君侯道出此句却是何意?名可秀忖思一阵,突然扬眉一笑,抚按在桌面的右手缓缓收回,神姿优雅地。
坚硬的石面上,两道纤长指印。
……
天色大白,花漆夫和莫秋情一前一后行入碧晴院,。
名可秀神色优容,正执卷闲阅,见得两人进来,抬头一笑,微指书案前檀椅,示意自便落座。
花漆夫和莫秋情突然迅捷地对视了一道眼色。
今天的少宗主似乎有些异样,唇边的笑容竟是温润柔和,不似往日般,虽是笑着却让人心底发寒。
两人却不敢相问,对了下目光,花漆夫回报面见赵鼎之事,便由莫秋情陈报宋之意和萧流金分别传回的讯报。
名可秀似在凝神听着,又似有些心不在焉。一忽儿眸色欢喜温柔,一忽儿却又寒意凛凛似暗藏刀子。
花漆夫和莫秋情不由再度对望一眼,心下纳闷,到底怎么了?
“少主、少主!”
莫秋情唤了几声,名可秀方回神,容色一峻道:“李纲被罢相?”
莫秋情点头道:“是!宋军牟驼岗兵败后,东京城内谣言四起,人心惶惶。朝中议和声音甚嚣尘上,皇帝遂以枢密副相李梲出使金军议和。金人提出罢免李纲和种师道后方得和谈,皇帝同意李纲罢相,并将姚古撤职,只坚持不撤种师道。”
花漆夫冷哼道:“这皇帝恁的糊涂,若将李纲罢相,士气民心何以再为?”
“李纲罢相是必然。”名可秀眸底划过一道讥嘲,淡淡道,“牟驼岗兵败,姚平仲逃跑,皇帝罢了李纲,既为战败找到人担责,又顺了金人一半的意,守城有种师道担着,进可战退可和,也算权衡利弊了。只可惜,他未懂得脊梁骨不可弯,一旦弯了,便再也直不起身去。”
花漆夫点头道:“可秀说的在理,人只要骨头一软,便再也硬气不得。赵家这小皇帝精气已亏,又何得再战!”
莫秋情继续道:“现下京城已乱。李纲被罢,太学生击鼓宣德楼,领头的陈东、邓肃、欧阳澈等俱被抓入开封府大牢。”
“欧阳澈?”名可秀似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她记性极好,顷刻便回想起京城元宵之夜,与希颜和希汶在唐家酒店射灯时所遇热血青年,她眸光微闪,却未作多言。
“少主!”莫秋情突然笑道,“有个好消息:京城那位贵客已过湖州了,慢则五日,快则三日,便可抵达杭州府城。”
名可秀不由黛眉飞扬,点头道:“这果然是个好消息!”她微笑着,眸光投射向窗外。汶儿,若知希颜活着,你必是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情深不寿:有两个意思,一是指情过深,人活不长久;二是指情过深情反而不会持续长久。至于此节的情深不寿是啥含义,请同学们自行领会~~~【嘿嘿】
傲惜啊!泪奔,第一美男子出场就挂了,超级路人甲~~555~~【傲惜:怒指!某西你这个后妈~~】
改错,重更下~~
情匿入茧
海水哗啦声响,海面起了轻微风浪,一波一波的白浪冲上滩头,又在哗啦声中退去。
卫希颜与柳真并肩缓行于海边沙滩上,喁喁交谈。
过得一阵,柳真离去。卫希颜独立于海边,凝望海水波潮,清透如水的目光似有沉凝,又似是迷惘。
她沿着海滩无意识地慢慢向南走去,心绪杂乱纷呈,一忽儿是白轻衣,一忽儿是傲惜,一忽儿又是名可秀。她感觉有团丝茧秘密结在心底深处,一丝一缕层裹着,或许很早之前便已在吐丝缠织,但敏锐的直觉意识到危险,于是缠匿裹隐,直到裹丝成茧,将它深深地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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