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
只要能跟着大师兄,还怕过不上吃香喝辣的日子么?
因此,在苏岩提议要去沧州寻人的时候,童彤很爽快地同意了。
极目远眺那慢慢离去的马车,童彤紧紧攥着那小包裹在怀,语气还有些恋恋不舍:“师兄啊,那么大一锭银锞子够去燕莺阁喝一趟花酒嘞!”
怎么这么轻轻巧巧地就赏人了捏?节约是种美德啊!况且,我们现在没有经济来源,要省着点花费嘛……
——燕莺阁,花街柳巷里的领军者,消费档次居高不下的销金窟。
苏岩闻言,淡淡瞥来一眼,唇角微微上翘,美目中却泛了一丝凉意:“哦?你怎么知道?难道……曾去过?”
一个姑娘家对这种眠花宿柳的地方如此了解,却是为哪般?
童小七,你知道的,太多了……
童彤背脊一寒,忙巴着苏岩的胳膊讨好一笑:“哪儿能啊!都是听五师兄说的……嘿、嘿嘿……”
——对不起哈五师兄,我不是存心出卖你的,不过俗话说的好,宁死道友不死贫道!
如果不是你整天在人家面前炫耀燕莺阁的花酒多么多么好喝,燕莺阁的糕点多么多么好吃,人家也不会好奇地去打听;也就不会顺便知道燕莺阁花魁的是多么多么好看,身价是多么多么娇贵……所以,说到底还是要怪五师兄嘛!
童彤理直气壮地点点头,觉得自己的形象瞬间又光辉起来。
偷眼瞄去,却见苏岩神色并未好转,童彤咬了咬嘴唇,小声嘟囔道,“人家赌了一百五十块上品灵石压师兄你赢哎!全副身家都花出去了!谁知道……”
谁知道出了那么档子事儿,闹得血本无归!
呜呜呜,辛辛苦苦十万年,一朝回到解放前!何等凄凉!
她现在可是一穷二白,哪能再大手大脚地挥霍?要开源节流才是……
苏岩斜她:“怪我咯?”
这妮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胆子肥了!
修为总不见涨,这得寸进尺的功夫倒是愈精进了……哼。
“没!这个真没有!”童彤谄媚一笑,恨不得指天誓,“当然不怪你!我就是、就是觉得有点可惜……”
“呵……”苏岩轻嗤一声,半俯下=身,在她耳边幽幽说道,“那个盘口,是我派人放的。”低柔的嗓音渗了一丝媚然,直教人酥了骨头。
——比赛不了了之,接过却是庄家通杀。
至于这得利者,自然是下盘口的人。
童彤一听,由酥软无骨到精神一振,哀怨的小眼神立马变成崇拜的星星眼:“哇塞师兄你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哇哈哈通赔!
一、二、三……哎呀十个手指不够用快了教教我这笔账要怎么算!
话说难道你事先就知道会出这档子事么……
苏岩眼风一扫便猜到童彤的想法,眸光一暗,却是哂笑:“若未经允许,谁敢在崇华派里切盘口,聚众赌博?”
她虽是庄家,却也没料到这通赔的结果。
这笨姑娘,还真当她是未卜先知不成?
若是早知道会被识破身份……苏岩淡淡一笑,含了几分讽意,又能如何?
倘若可以选择,她宁可永远都隐藏自己魔道双=修的秘密。
一想起叶知秋欲言又止的复杂神色,纵使心有再多疑惑,再多不甘,也只能按捺。
——岩儿,不可让人现你的真实身份。
——岩儿,你是举世无双的魔道双=修。
——岩儿,你是师父唯一的希望。
——岩儿、岩儿……
苏岩狠狠阖上双眼,甩去脑中纷杂的声音,再睁开眼时已是清明:“走吧,我们去最近的村里歇歇脚。”
面若白玉,却是不再咳嗽,童彤纳闷地看了看她,脸上却不自觉露出欣喜:“大师兄你好了呀?”刚才还咳得厉害,现在怎么神清气爽不待喘的?
“嗯……咳咳。”苏岩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低声应了。
“哎?原来没好啊……快别说话了。”童彤紧张地拍了拍她的背,替她顺着气,眼中担忧真真切切的,却让后者的脸颊隐隐烫。
——不过是伪装示弱以麻=痹追捕的人,这笨姑娘却当了真……罢,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享受着童彤的照顾,苏岩擎着一抹淡笑,与她慢悠悠地向着小径的另一方向走去。
优哉游哉地驾着马车,老王心念一转,从袖袋里取出那三个银锞子来细细端详。却见其中两个小黯淡无光,似是有些时日,而那小官人给的看起来则分外鲜亮,却带了几分不真实感。
老王心下生疑,拿起来放在嘴边啃了一口——硬的,嗯,是真的没跑!
老王笑眯了眼——下一瞬,那笑却僵在脸上。
他攥着缰绳的手痉挛几下,再也动弹不得。
那张菊花褶子开遍的脸布满了青紫色的纹路,像是潜伏着一只专结青紫丝线的蜘蛛,格外可怖。
那枚成色极好的银锞子从他手中脱落,骨碌碌儿滚到路边草丛中,而他训练有素的骏马犹自未觉主人的噩耗,继续不紧不慢地拉着车,驶向一贯经过的小道儿,渐行渐远……
牛头村。
童彤眯着眼,辨认着那破破烂烂的牌匾上从右至左排列的三个字,嘴角轻抽:什么牛头村马尾村,干脆叫马面村不是更搭!谁起的名儿啊?太有才了……
“师兄啊!我们真的要进这个地方么?”总有种不妙的感觉呀!
对于自己的第六感,她可是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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