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给她。
翟倩:你怎么了?
何菟:上节下课你看到岑清铭来我位置上了吗?
翟倩摇头。
那么大一坨口香糖粘在她凳子上,怎么可能做的悄无声息,翟倩个叛徒,后来她索性就不抠口香糖了。
说到这事,翟倩还个帮凶,岑清铭是问她借的小刀把口香糖从书上裁下来,裁完光明正大的丢在了何菟板凳上,这事到底是何菟先搞的事,翟倩想不能怪她,她只是比何菟讲理而已。
何菟本来盘算着下课以后找岑清铭算账,谁想老师拖堂,一直拖到第三节课上课,两节连上,何菟后来解数学题解着解着也忘了这事,直到第三节课下课,岑清铭去厕所路过她的时候,她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这茬事,这好使,她瞥了一眼岑清铭出教室的身影,自己做的孽自己来还。
“翟倩小刀借我一下。”何菟伸手过去。
翟倩说:“干嘛?”说着把小刀掏给何菟,忘记刚刚小刀裁过口香糖还粘着粉色的口香糖残渣。
何菟俨然也没注意小刀上的粉色,她一把抓起了岑清铭靠在桌子旁的伞,纯黑色的布伞,软橡胶的伞柄,她握着那伞柄,微微撑开一些,这是一把做工很好的伞,每个结绑的黑线都整齐不落下一个杂乱得线头。
翟倩说:“何菟,你想干嘛?”
何菟瞥了一眼翟倩,又转到伞上:“拆伞。”
翟倩就拉了拉她的袖子:“别了吧,开学第一天……”
她还没说完何菟就拿着小刀凶巴巴的说:“开学第一天怎么了!你这个大叛徒。”
翟倩一时语塞,她就坐在那看着何菟拆伞。
何菟拿着小刀一截一截的把伞骨用来固定的线给裁断,额头的细汗都裁出来,拆了个大半伞骨,她裁得累了,心想他上厕所估摸着快回来了,把伞收好,规整的放在了原来的位置,何菟刚把小刀收起来,岑清铭就回来了。
路过她的时候,带了一阵幽幽的薄荷香,她看到他的手还滴着水,何菟忽然想到他手背上细长的疤,还有那些错落的小疤,那是什么伤?刀疤?不像。烧伤疤,更不像。
她想不明白,也不去想了。
反正大仇已报。
窗外的雨稀稀落落的一直在下,下到了晚上六点,下课的时候,外面还在下雨,何菟拿着两本书揣在怀里,她看了一眼屋檐上不停低落下来的雨滴,雨滴落在教室门口的水泥护栏上,砸出不大不小的水花,溅落在地上,外圈潮湿了一片,何菟看到岑清铭背着纯拿着雨伞从教室里走出来,他看到她时,她嘴里正好嚼着口香糖,吐了一个粉色的泡,“噗”的一声泡破了,粘在了她粉嫩的唇上,勾着樱桃小嘴,满嘴的草莓味,光是看着都充满了鼻息,何菟看到他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那笑含着一些不屑与嘲笑。
他略过她,径直朝门口走去,耳朵上的蓝色耳机在阴暗的天气里让他添了一起不羁,何菟两手插兜,他凭什么这样嚣张?
就凭他是转校生?从最好的高中转过来的转校生?
她就跟在他后面,主要是想看看他撑开伞时滑稽的模样,伞骨哗啦啦掉下来,她倒要看看他淋成落汤鸡的样子,也要看看他狼狈的样子。
岑清铭走到楼梯口,撑开了雨伞,手用力一撑,伞布没有任何打开的迹象,伞骨一根一根的松落开,哗啦啦的声音让他眼睛一深,岑清铭顿了一下,随后转过头大步朝身后何菟走来,何菟又不傻,他肯定是来找她算账的,她抱着书,嘴里还嚼着口香糖,周围是叽叽喳喳的聊天声,他逆着人群走过来,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愤。
“是你干的吧?”他的声音透着愤怒。
何菟耸了耸肩:“谁知道。”
她说着就走了,岑清铭抓住了她的细胳膊:“你是不是有病!”
何菟仰着头就看到他干净的白t恤:“你有药啊。”
岑清铭被她堵得无言,他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就是有病。”
何菟“噗”的吐了一个口香糖的泡,粉色的口香糖粘了她一圈嘴,她看着他严肃的样子,觉得很无聊,甩了甩手,把他抓着她的手甩掉:“无趣。”
她说完就走,岑清铭拉住了她的校服,松垮垮的校服根本经不住拉,校服垮在身上,里面纯白色的背心露出来,还有白色背心两边纤细白净的胳膊,那个年纪的高中女孩身上特有的青春的气息让他凝了神,何菟转头,一张皱着的小脸由下至上的看着他,她伸出脚,在他发愣之际,猛的踩在了他纯白色的板鞋上,岑清铭吃痛的松了手,何菟一股脑儿遛进了雨里,她的胳膊下还夹着书,她跑开了十米,转头看到岑清铭站在回廊下,她在雨中拉着脸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跑进了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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