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只见一轮皓月推起遥空,玉卿把盏在手,不胜欣喜道:“我辈如此欢聚,只怕嫦娥见了未免恨那广寒孤零。”非云笑道:“这也未必,只虑她高处清虚,倒要笑人尘情太重。”玉卿抚掌称善,将至更阑,非云因值二娘卧疾不敢久坐,先自进房陪侍去了。
玉卿等得非云进内,便与五姬挨肩擦背,勾头抱颈,百般戏谑,既而笑道:“今夜幸值夫人不在,又遇这般皎月,不若与五位贤卿,就在轩内做一个搅乱鸳鸯会,亦一fēng_liú事也。”
花氏醉眼也斜,靠在玉卿身上道:“好则好,只怕不像意思。”婉娘道:“你我总是一体,这也何妨。”使唤侍婢取出衾枕,铺在十闲舫一张大凉床上。正是:群姬共赴巫山梦,不羡鸳鸯交颈眠。
毕竟玉卿搂着五姬,怎生取乐?且待下回细说。
第十二回 半痴僧一诗点化
诗曰:
纵活百年终觉少,风尘碌碌何时了;
为图富贵使机关,富贵不来人已老。
留侯昔日寻赤松,陶潜解缓归篱东;
知足不辱乃真诀,功成退步是英雄。
安得骑鲸上丹阙,且把一肩尘担歇;
玉箫金管沙棠舟,闲向五湖弄秋月。
弹指光阴又一年,劝君莫惜沽酒钱;
不见秦皇与汉武,只今陵树无寒烟。
这一首七言古体,总是警人,不可在红尘中,把那利名二字,虚哄过日。只为世人,那里有个齐头活到一百岁的,何苦bō_bō吒吒,把那有限光阴,却做千年久计。所以张子房辟谷求仙,那陶渊明抛弃五斗,不为利禄驱使,方见高人一着。说话的,为何讲到此处,只因魏玉卿根器不凡,后来身登玄圃,故表此一番说话做个引头。
且说中秋那一夜,玉卿同着五个艳姬,就在后花园内铺设巨衾长枕,做一个合欢胜会。急忙拔去簪钗卸除绣服,只见十条玉臂,粉白香躯,好似琼枝瑶树,光彩相映。玉卿笑嘻嘻的睡在中间,那根八寸多长,肥伟鸡芭昂然立竖,分不开五十只尖尖玉指,争来捧弄。
先令花氏仰眠,腾身跨上,用力一耸,直抵含葩,那花氏便口内咿咿连声叫快。玉卿一手拄席,一手伸去摸那了音阴沪,又把头颈侧在一边与婉娘亲嘴,却令兰英、小玉坐在两旁,把花氏的雪白光腿,各人推起一只,遂一连抽送足有千余。
了音被玉卿的指头抠进yīn_mén,不觉yin水浸出,玉卿便把花氏放起,却令了音横卧,背脊靠在婉娘身上,自即跳下床来,捧起双足尽根抽顶,一口气就有千二三百,弄得了音十分爽利,体颤头摇,频频叫唤。
小玉兰英骚模样,忍笑不住。只听得婉娘叫道:“你们只管快活,却忘记了我的胸膛,压得酸疼。”玉卿即忙唤过婉娘,却叫花氏做了靠背,了音、小玉把那白腿高高捧起,遂轻一会重一会,没头没脑,也有八九百抽。
遂丢了婉娘,又把小玉抱到床上启股就搠。只因玉卿已连战三个,气力微减,小玉又为看了许多欲火如焚,便觉尽根顶送,不能解痒,急忙翻身扒起把那玉茎套进,用力乱舂。了音笑道:“好不识羞呀!只会笑人,为何自己也是一样。”小玉也不回答,只管狠命一套一套的,也不顾捣坏了花心。
兰英急得不耐烦,便把小玉扯下,耸身扒起。玉卿又觉精力已足,就将兰英掀在席上,一顿乱抽,足有一千五百。
好个玉卿,只在一夜把那荡春心的五个妖姬都弄得体酥骨软。只有非云得知,十分不悦。自此朝欢暮乐,不能枚记。
俄而秋去春来,又是一年光景。忽见圣人差着使臣,赉旨相召,玉卿不敢迟延,遂即进京朝见。从此历任宪要,倏忽十年,竟做到陕西巡抚,累加工部侍郎。
忽一日,为着边事要与巡按会议,摆着节道,一路吆喝行来,只见一个和尚,光着头身穿白褡,一直冲进轿前。玉卿大怒道:“是何妖僧?轭敢无礼!”忙令左右拿住。
那僧呵呵大笑,化做一阵清风,忽然不见。却有一张字纸,从空落下,手下慌忙拾起呈上玉卿。只见上边写道:十载为朝廷,功勋着简青;望高多被谤,身退始全名。花落能重发,人亡岂再生;劝君求大道,记取半痴生。
玉卿看毕,始知是半痴长老特来指示,当夜便与非云商议道:“我以一介书生,为名进士,仕宦十年,一旦官居开府,亦可谓富贵极矣!若再贪恋功名昧于知止,只怕造物忌盈,位高多险,反不如依了半痴,退归林下,优游泉石安享荣华,不知夫人主意以为可否?”
非云道:“既得神僧现身警悟,相公何必疑问。”玉卿主意遂决。
次日就上了一个告病表章。不多时,只见圣旨发下,准着魏“王容”回籍调理。遂与六位夫人,驰骝还乡。一路归来,莫不人人歆羡,以为汉时二傅。正是:全在数行诗,打破功名念。
玉卿归后,正值赵彦庵自岭南廉使升至福建布政,告老回乡。只因兰玉多艰,就在华亭买了一所房子,与玉卿附近住下。
再说卞二娘,终日坐卧,只在一间小楼焚香念佛,顶礼大士,及玉卿归后半载,一夕无恙而殁,年方五十四岁。玉卿夫妇发丧举哀,卜地于小昆山下,造坟安葬。
诸事方毕,忽有一人,黄冠野服,造门求见。玉卿便令书僮引入后园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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