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莎那么努力地为您求情,若是不把握机会,实在太可惜。老实说,眼下只要您愿
意,可以逃过一劫。瑟曦不笨,她知道驯服的狼比一条死狼有用得多。”
“这女人谋害我的国王,屠杀我的部下,还把我儿子摔成残废,你竟然要我为她效力?”奈德难以置信。
“我要你为国家效力,”瓦里斯道,“您只需对太后承诺愿意坦白邪恶的叛国罪
行,命令你儿子放下武器,尊乔佛里为真正的国王,并指称史坦尼斯和蓝礼是忘恩
负义的叛逆,这样就行了。我们的碧眼母狮子知道您是个言行一致的人,只要您给
她时间和力气对付史坦尼斯,并保证死也不说出她的秘密,那么我相信她会同意您
穿上黑衣,在长城和您弟弟,还有您那私生子一起度过余生。”
想到琼恩,奈德满怀羞耻,以及一种言词难以形容的深深哀恸。如果能再看看
那孩子,坐下来和他好好谈心就好了……剧痛从断腿脏污的灰色石膏底下传来,他
皱紧眉头,手指无助地又张又阖。“这是你的主意,”他喘着气对瓦里斯说,“还是你
和小指头一起想出来的?”
这话似乎令太监甚觉有趣。“要我跟他同伙6我宁可娶一只科霍尔的黑羊。小指头是七国上下第二狡猾的人。哎,我是会给他挑一些有用的消息,刚好足以让他‘以为’我是他的人……就好像我让瑟曦也如此相信。”
“就好像你让我也如此相信。瓦里斯大人,请您告诉我,您到底为谁效力?”
瓦里斯浅浅一笑。“唉,大人,这还用说吗?我当然是为国效力了。我以我失去的命根子发誓,我为国家效命,而国家需要的正是和平。”他喝完最后一口酒,把空酒袋丢到一边。“所以哕,艾德大人,您的回答是什么?请您向我保证,等太后到来时,您会说出她想听的话。”
“如果我作这种保证,那我的誓言与没人穿的空d铠甲何异?我的命不至于珍贵到那种地步。”
“可惜。”太监起身。“那么大人,您女儿的性命呢?那又有多珍贵?”
一股寒意袭上奈德心头。“我女儿……”
“大人,您总不会以为我忘记了您纯真的乖女儿吧?太后她可是绝对不会忘记。”
“不要,”奈德哑着嗓子哀求。“瓦里斯,诸神慈悲,要杀要剐我任你处置,但别把我女儿牵扯进来。珊莎不过是个孩子。”
“雷加王子的女儿雷妮丝公主不也是个孩子?她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宝贝,年纪比您两个女儿都要小。您可知道,她养了一只小黑猫,名叫贝勒里恩?到现在我始终不知道那只猫的下落。雷妮丝老爱把它当作真正的黑死神贝勒里恩。不过呢,我想在兰尼斯特军撞开她房门那天,他们很快就让她知道小猫和飞龙之间的差异了罢。,’瓦里斯疲倦地一声长叹,仿佛肩负着全世界的哀伤。“总主教大人曾对我说,因为我们有罪,所以我们受苦。假如这是真的,艾德大人,请告诉我……为何在你们这些王公贵族的权力游戏里面,永远是无辜的人受苦最多?您愿意的话,就在王后到来之前,好好想一想罢。除此之外,更请您想清楚:下一个来探访您的人可能带着面包r酪,以及减轻痛苦的罂粟花奶……却也可能带着珊莎的项上人头。”
‘‘要选哪一种呢,亲爱的首相大人,完完全全看您的决定了。”
凯特琳
眼看部队沿堤道穿过颈泽的黑色沼地,涌进彼方的河间地区,凯特琳的忧虑
与日俱增。虽然她将恐惧埋藏在沉着冷静的面具之下,但它依旧存在,并随着他们
跨越的每一里格不断增长。白天她焦虑不安,晚上则辗转反侧,每一只飞过头顶的
渡鸦,都令她不禁咬紧牙关。
她为父亲恐惧,对他的缄默大惑不解。她为弟弟艾德慕恐惧,并暗自祈求,倘若他必须与弑君者在战场上相见,请天上诸神务必看护他。她更为奈德和两个女儿,为那两个她丢在临冬城不管的乖儿子恐惧。然而,她对他们每一个人都无能为力,于是她迫自己将这些念头统统抛到脑后。你必须将力量留给罗柏,她这么对自己说,他是你惟一帮得上忙的人。凯特琳·徒利,现在的你,必须像北方一样坚毅刚强,必须成为一个名符其实的史塔克家人,像你的儿子一样。
罗柏骑马走在队伍最前面,临冬城的白色旗帜在他头顶迎风飘扬。每天,他都会请一位封臣与他同行,借此机会讨论战略;他轮流邀请每一位诸侯,丝毫没有表现出个人好恶,像他的父亲一样用心聆听对方意见,仔细衡量每种说法。他从奈德那里学了好多,她看着他,心里想着,可他学够了吗?
黑鱼精挑细选出一百个人和一百匹好马,当先到前方掩蔽他们的行踪,并执行侦察任务。而布林登爵士的部下回报的消息,丝毫未能纾解她的忧虑。泰温大人的部队虽与他们仍有相当距离……但河渡口领主瓦德·佛雷却已在他绿叉河畔的城堡聚集了近四千的兵力。
“又迟到了。”凯特琳得知消息时,不禁喃喃自语。这人真该遭天谴,眼下简直是
当年三叉戟河之战的翻版。她的弟弟艾德慕既已召集封臣,照说佛雷侯爵早该率兵
前往奔流城加入徒利大军,结果他却按兵不动。
“四千人,”罗柏复诵了一遍,话中有些恼火,更有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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