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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不必来。噢,我猜你想来拿其余的钱,是吧?”
“等你跟他谈完,一切妥当后再说。但如果你在他出现时需要有人在身边,我可以过去。”
“他今晚来吗?”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或许他会通过电话解决这件事。”
“他可能明天才来。”
“嗯,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躲在沙发后面。”
“你觉得有必要吗?”
“嗯,金,这取决于你怎么想。如果你不愿——” “你觉得我有什么好怕的吗?”
我思忖片刻,把同钱斯在一起的过程回想了一遍,评估一下他给我的感觉。“不,”我说,“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好怕的。但我并不了解这个人。”
“我也不了解。”
“如果你感到紧张——” “不,这很傻。再说这么晚了。我正在看有线电视里的一部电影,看完我就睡觉。我打算挂上链锁。那是个好主意。”
“你有我的电话号码吧?”
“没错。”
“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没事也可以打。好吗?”
“好。”
“安下心来,我想你花了本来不用花的钱,但这是你的私房钱,所以可能无所谓。”
“当然。”
“关键是你脱身了。他不会伤害你的。”
“你说得对。我明天可能给你打电话。还有,马修,多谢。”
虫工木桥◇book。r。◇欢◇迎访◇问◇
第16节:八百万种死法(16)
“睡个好觉。”
我说。 我回到楼上,也尽力睡个好觉,但因为过于兴奋只好放弃。我穿上衣服,拐过街角到阿姆斯特朗酒吧去。我本想吃点什么,但厨房关了。特里娜对我说,如果我想要的话,她可以给我弄块馅饼来。 我想要两盎司波本酒,纯的,然后再往我的咖啡里加两盎司酒,我他妈的想不出半个不这么做的理由。反正不会喝醉,也不会因此进医院。那都是毫无节制地、没白天没黑夜地喝才造成的,而我已经得到教训了。我再也不会那么喝了,绝对不会了,我也不想那样。但睡前小饮和出去狂饮之间还是有本质区别的,不是吗? 他们对你说,九十天之内不要喝酒。你得在九十天内参加九十次戒酒聚会,每天都远离第一杯酒,九十天后,你就可以决定你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我最后一次喝酒是在星期天晚上。此后我去过四次戒酒聚会,如果我今天滴酒不沾就睡觉,那就五天没喝酒了。 那又如何? 我喝了一杯咖啡,回旅馆的路上,我在希腊熟食店买了丹麦n酪酥皮饼和半品脱牛n。回房间后,我吃了酥皮饼,喝了点牛n。 我关了灯,上床睡觉。现在,我五天没喝酒了。可是,那又如何?
我边吃早餐边看报。科罗纳区那个房管局警察仍不见好转,不过医生说他有望活下来。他们说他可能会局部瘫痪,并可能落下终生残疾,但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 有人在中央车站抢劫一位拿着购物袋的妇女,三个购物袋被抢走了两个。在布鲁克林的格雷森区,一对因从事s情行业而有过前科的父子(据媒体报道,他们涉嫌有组织的犯罪)从一辆车中冲出,跑到离他们最近的一座房子里躲避。追杀他们的人用手枪和霰弹枪向他们扫s。父亲受伤,儿子中弹身亡,新搬进这座房子的年轻妈妈正在前厅挂衣服,流弹穿过房门轰掉了她的半个脑袋。 第六十三大街的基督教青年会每星期有六天的午间聚会。演讲人说:“告诉你们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一天早晨我醒来对自己说:‘嘿,多好的天啊,我这辈子精神从没这么好过。健康状况绝佳,婚姻美满,事业顺利,并且从未如此清醒过。我想我应该加入匿名戒酒互助会’。”
屋里爆发出笑声。他讲完后,大家没有轮流发言,而是看谁举手,由演讲人点名发言。一个年轻人羞涩地说他戒酒刚刚满了九十天,于是赢得了一阵掌声。我想举手并暗自思忖着该说些什么。我能说的就只有格雷森区的那个妇女,或卢?鲁登科的妈妈——惨死在做过手脚的电视机下。但这两桩命案与我何g?正当我还在想应该说些什么时,时间到了,大家都站了起来念主祷文。这样也好。反正我也想不出举手说什么。 会后,我在中央公园闲逛。终于出太y了,这是一周来的第一个晴天。我长久地散步,看着小孩、骑车的人和溜冰的人,尽力把这健康、纯真、朝气蓬勃的景象同每天早晨出现在报纸上的那个黑暗的城市面目调和起来。 这两个世界重叠起来。某些骑车人的自行车或许会被抢走;某些正在散步的情侣会回到遭窃的家中;某些正在嬉闹的孩子或许会抢劫、枪杀或刺伤别人,而有些会被抢、被s杀或被刺伤。要想理清这团乱麻,人们准会头疼的。 从公园出来,走到哥伦布圆环广场时,我遇到一个穿着篮球衣、有一只玻璃假眼的无赖,他涎着脸跟我讨一角钱买酒喝。左边几码远,他的两个同伙一边分享一瓶“夜班火车”酒,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我本想让他滚开,但让自己吃惊的是,我反而给了他一美元。也许是不想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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