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巾军?呸,一群贼寇,白某岂能从贼?”
跟山贼草寇属于同行的红巾军,白正宗铁定是看不上眼的,跟叶飞那一样投奔铁勒人,那就更不用考虑了。前些年白正宗还跟那班人杀得七荤八素,最后赔上了一条老命,难道要他屈膝侍奉蛮夷吗?这玩笑是不是开大了?
天下纷争的乱局接近尾声,留存下来的势力也不太多了,白正宗选来选去只剩了一个不错的选项,那就是南下渡河投奔兴汉军。不管怎么说,陈凉建立的大汉总还有几分蓬勃向上的精神头。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口号也颇得人心,白正宗思来想去觉得只能这么办了。于是,在林旭南下百越之地讨伐虎妖霍山君的同一时间,名副其实两世为人的白正宗摸到了兴汉军南阳大营的门口。
陈凉的一部三国演义没白看,深得乱世枭雄曹操唯才是举的精髓,在他上位之初颁布的那道求贤令长期保持有效。
只是话虽如此,一名普通平民百姓想要毛遂自荐,总归还是得有人引荐一下才稳妥,贸然跑到营寨门口要求找工作的楞头青着实不常见。
潜规则之所以是潜规则,没能成为明面上的规则,只因为一旦拿出来一说就站不住脚,犹如冬日冰雪见不得夏天的阳光。
白正宗来到兴汉军的营门口,自称是来投奔兴汉军的贤者,几名把守营门的军官不敢擅自作主,连忙派人向内通报。闻知这条讯息,专职负责文牍工作的参军祭酒宁采臣,受到无暇分身的陈凉指派前来营寨门口,先替陈凉验一验货色。
这时,宁采臣来到近前,他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身形孔武有力的白正宗,觉得此人气度不凡,宁采臣也正了正衣冠,拱手说道:
“敢问,可是足下欲求见汉王?”
闻声,白正宗同样拱手还礼,说道:
“正是,不才白某前来投奔汉王。”
人的名,树的影。但凡出来混的,终归要讲个名头高低,拦路的山大王尚且要取个坐地虎、钻天侯之类诨号打响自家招牌,何况是自问有几分才干的人物呢?
宁采臣定神瞧着白正宗,愈发感觉此人非比寻常,于是他耐心询问说道:
“那敢问足下如何称呼?”
白正宗的眉头一挑,朗声说道:
“在下乃前大秦上郡太守白正宗。”
闻听此言,宁采臣脸上表情看起来很古怪,沉默片刻之后,他苦笑着说道:
“噢,在下好像听闻白郡守不甘受辱于胡人,在破城之日便于肤施城头拔剑自刎而亡,未知足下……”
讲话文绉绉的读书人特别喜欢讲究个措辞委婉的调调,实际上,宁采臣这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我知道白正宗死了,你小子跑来想要冒名顶替的话,对不住,这事已经露馅了,识相的话自己赶紧滚蛋吧!
抱定了真金不怕火炼的主旨,白正宗丝毫不为所动,自负地一笑说道:
“此事说来话长,可否代为通禀一声?”
见状,宁采臣也算见多识广,既然晓得对方有恃无恐,他也不必非得做这个恶人不可,当即点头说道:
“呵呵,既是如此,请先生在此稍候。”
说完,宁采臣转身快步来到中军帐,一五一十向陈凉汇报了此事。听罢宁采臣的报告,陈凉略加思索,摇着头起身说道:
“孤一向求才若渴,焉能见贤才而不问?纵是有假,孤也不过空忙一场,好过怠慢了贤达之士,你来引路。”
当年,林旭开始暗中培养陈凉的时候,尤为注重对他个人器量方面的塑造,时常灌输一些诸如礼贤下士和千金买马骨的历史典故,这些内容也被好学不倦的陈凉牢记于心。尽管外面这个前来投奔的白正宗真假莫辨,但是堂堂的白郡守之名在关中,乃至于整个中原都有着强烈的象征意义,很多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很快想通了这一点,陈凉倒也不介意冒着上当受骗的可能亲自接见来人,他错了一回又有何妨,外人知道了还得夸赞陈凉求贤若渴,所以才会上当呢!
双方一碰头,陈凉刚一看到虎背熊腰,面有风霜之色的白正宗,认真端详了几眼,他心中已然有底了,这位就算不是白正宗也断非寻常人物。
当即,陈凉抢先几步,一把拉着白正宗的手说道:
“孤正是陈凉,未知阁下可是白公正宗?”
闻声,白正宗连忙躬身下拜,口中说道:
“在下白正宗,参见汉王殿下。”
比起以貌取人这种肤浅的观察方式,久居高位的陈凉养成的习惯是观察气度精神。一个人的生活经历和出身背景直接决定了他在举手投足间,必定会带有某种特点,从来没有例外的。除非是奥斯卡影帝级别的专业表演者,持续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扮演另一个人,否则的话,单凭观察气度的办法就很容易知晓,观察对象那些无法抹除的外在特征。
身材高大的白正宗站在那里,双脚不丁不八,双手自然垂下,左手总是不自觉地稍稍向后移动。
近些年来在行伍中摸爬滚打的陈凉知道,这是那些习惯了手扶腰间刀剑的武将才会养成的细节习惯,像是司徒雅和苗仁辅都有类似的小毛病,只不过是轻重程度不一。再看一看白正宗的眼神,迷惘之中略带几分哀凉之气,面对陈凉这样气场强烈的人物,交谈之时仍能宠辱不惊侃侃而谈。至此,陈凉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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