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过之后又失去。
项暖看了一眼吊瓶,冰冷的液体顺着导管滴进血管里,感觉整个胳膊都是麻的。嘴巴因为高烧而干裂,她只好舔了舔唇,让那份干涸不再那么难受。
病毒令她感到困倦,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冰凉的触感令她感到浑身舒爽。
她半眯着眼睛,唇角微微上扬,做了个美梦呢。
护士过来给她换吊瓶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登时坐直了身体。
眼前的男人个子高,她又是坐在椅子上的,看着他的时候,仿佛仰望着一尊天神。
本来没觉得多难受,挺挺就过去了,却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疼都像是被放大了一万倍,疼地她有点想哭。
温韩蹲下来,抬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温,烫人。
39.8度果然牛逼。
她脸色苍白,眼神不似平日里的光彩,扎了一个低马尾,耷拉着脑袋,焉焉地斜靠在椅背上,脸颊旁有几根碎发垂下来,溜进了嘴唇里,牙齿轻轻咬着干裂的下唇。
温韩转身倒了杯温水,到项暖面前蹲下来,将杯沿递到她嘴边。
她看来是渴极了,一口气全喝光了。
他声音极轻地说道:“我过来看一个朋友。”他是在她发的那张照片里看见了这家医院的标志,才找过来的。
温韩说完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退热贴,撩开项暖的头发,帮她贴上。
晚些的时候,输液的人越来越少,旁边一连好些座椅空了下来,温韩坐在项暖旁边的位子上,静静陪着她,并未多说什么。
挂好水,他开车将她送到她家楼下,此时已经晚上十一点钟了。
项暖坐在后排座位上,轻声说道:“今天谢谢你了,开车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驾驶座的男人点了下头,“嗯。”
他的声音沉稳而充满磁性,在并不大的车内想起,萦绕在她耳边。
项暖拎着包和药打开车门出去,走进了楼道。她烧退了不少,头晕和头疼都已经有所缓解。
回到家,放下手里的东西,直接去了阳台。雨已经停了很久了,夜空深而静,洒满繁星,与人间霓虹烟火交相辉映,画卷一般横在天边。
项暖站在栏杆旁边,往下看,他人没走,此时正依靠在车门旁边,微微偏头,点燃了一根烟。
隔着五层楼的距离,隐隐能看见烟头上一点一点的亮光。路灯灯光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地长长的,生生映出了几分孤独来。
她从没见过他抽烟的样子,跟他谈恋爱的那段时间,日日夜夜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都没见他碰过烟。
温韩摁灭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在车里坐了一会。
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他已经忘了,只记得是在她走后。
直到他的车子慢慢驶出小区,项暖才去洗澡。
她书房的灯很亮,当初装修的时候,特意模拟白天的自然光。光线对一个插画师而言很重要,尤其是调色上色阶段。
手上除了温韩的画,另外还有三个单子。今天白天因为身体不舒服,耽误了不少时间。明天还要去趟医院帮奶奶拿药,再回趟家。趁现在烧退了,可以再画一会。
打开浏览器的时候,首页跳出来一则关于某女星的娱乐新闻。
看到那张和自己七八分像脸,项暖有点烦躁地关掉,换了一个浏览器。三年前,这位女星还是个艺校大学生,长得也和现在不太一样。
很快将那则新闻带来的不愉快抛到脑后,项暖打开绘图软件开始工作。没敢多熬,凌晨一点钟就睡下了。
第二天去医院帮奶奶拿好药,乘公交车回了趟家。
项暖家在市中心一个非常好的地段,就是地方破,都是些老楼,一直听说这片要拆迁,说了十几年了也没见拆。
她一手拎着奶奶的药袋,一手拎着一大包营养品,高跟鞋踩在长满青苔的青石板上,鞋跟不时陷在石板裂纹里,中间很长一段路都是坑坑洼洼的。
上面拉扯着横七竖八的晾衣绳,稀稀拉拉地挂着晾晒的衣服,不时有水滴滴落下来。小巷子里常年照不到太阳,地上湿滑一片。
她知,尖头高跟鞋并不适合在这样的路边上行走,却在每回回来的时候,特意跳了鞋跟最高的一双来穿。
她一步一步走地都很稳,鞋跟拍打在地板上,发出铿锵有力的“噔噔噔”的声音。挺拔坚韧的红色的身影与周围暗灰发霉的墙壁形成强烈的反差,宛如荒野里的一株罂粟花,美得突兀又惊心动魄。
项暖到家门口,敲了敲门。她早没这个家的钥匙了,她原来那套钥匙在她弟妹那。
奶奶过来开的门,笑着让孙女进来。
王舒兰正在厨房烧菜,转头喊了声:“小暖,今天烧了你爱吃的鱼。”
项暖嗯了声叫了人,拎着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去了奶奶的房间,将药放在药箱里,仔细叮嘱了服用方法和用量。营养品放在柜子里,又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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