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她的母亲。上次和杨如音出去之后,她再也觅不到母亲的气息,就连她从末谋面的舅舅也没有任何消息。上一辈的故事相隔岁月,已然失真,可她还是不甘心,她有太多的疑惑,想问母亲为什么抛下她一个人,想问舅舅为何不肯见她……
她不愿放弃,因此频繁外出,她找遍整个城市,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瓶名叫“鸦片”的香水,她迷失在众多色彩鲜艳的口红中,眼花于各式各样的化妆品名称里。
“阿华,”洗完澡后的怀卓见她又发呆,便推了推她,“在想什么?”
沈华摇摇头,拢了一下身上的睡衣,之前不知怎的,一边的领口滑了下来露出了柔弱的左肩。她总是这样,妩媚而不自知。怀卓呼吸快了一个节奏,她坐到床上,从沈华身后搂住了她的肩,胸前的柔软贴上了她的背。两人许久未曾亲热,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唤起了身体的悸动感,身子跟着软和下来,如一块热巧克力,散发着甜美的味道。
“看着你这样我也很难过,”她说,“对了,上次,你不是有事想告诉我吗?”
“嗯,关于我母亲的。”
怀卓亲了一下她的侧脸,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心里却奇怪,这么多年没听她提起过母亲,她还以为她早就忘了那个人。在她记忆中,沈华的父母亲是华溪村最扑朔迷离的秘密。有一年,不知从那里传出了风声,说沈华其实是大伯华永信的私生女,不然在那样一个自己都吃不饱的农村谁会愿意领养别人的孩子,这里头指不定有什么龌龊。听到这个流言后,向来不轻易动怒的大伯立刻拿上铁铲要去和那人拼命,好在最后被村民拦了下来。
“要是没有这回事,你还怕别人说?”那人缓了口气,又忘形起来。谁也不会想到,他正是日后偷公厕卫生纸且死性不改的小贼的父亲。
华永信像掷标枪一样用尽全力把铁铲准确无误的扔到那人脚边,恶狠狠的啐道:“我就是见不得嘴巴不干净的人。”
从那以后,关于沈华的身世无人再提,顶多背后悄悄议论,长久以往,人们果真忘了这回事。一来,沈华的长相没有一点儿与华永信相像,二来,那时的她深受村民们的喜爱。
沈华理了下思路,把自己的回忆与猜想一股脑的告诉了怀卓,结果把她惊的说不出话来。“你是说,大伯和你母亲是认识的,她是位知青,还有个哥哥,而且那个人还可能是姑姑经常念叨的那个“阿卓”?”
沈华严肃的点头,原本,她没想到这么多,但是沿着这条线越往下深入,发现的线索就越让她讶异。父辈们瞒了她们太多事。怀卓这时也冷静了下来,她掰过沈华的身子,求救般看着她的眼睛,她嘴唇颤抖着,终于说出了那句话:“那我的名字……”
“嘘,”沈华抬起食指抵住她的唇,“不要问。”怀卓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这真是一笔比公司那笔烂账还烂的账。沈华叹一口气,吻去了她的泪水,只是这一次,两人都没有心情做其它事。
第40章第四十章
十一月末橙子成熟,果园飘香的时候,华萤终于得尝所愿,回到了村里,她离家还不久,又正值少年,对家乡的眷恋要比大人们深得多。原本,她以为国庆长假可以回去的,还期待了许久,谁知临近国庆小姨又突然抽不出空来。
“我和妈妈可以自己回去的。”她这样对怀卓说。当事人还未同意,沈华倒先反对了:“留小姨一个人她会孤独的。”
华萤撇撇嘴,在心里嘟囔:以前怎么不见她会孤独。那时的她不曾懂得,有些事只有得到了才会害怕失去。总之,她失去了这个机会,以至于假期的头几天都对怀卓的刻意示好不理不睬。直到假末的一天下午,沈华带她去了动物园。那些她向来只在图象上见过的动物分散了她的注意力,玩了一天下来,什么气都消了。
休息的时候,沈华摸摸女儿的头,目光投掷到远方,仿佛漫不经心般问道:“阿萤喜欢这里吗?”华萤仰起头,眼睛明亮的看着温和依旧的母亲,笑容天真,“喜欢。”她原先是不喜欢的,但后来才发现这个看似冷冰冰的城市,别有一丝人情味。她跟着母亲走过这里的大多数地方,那些上世纪遗留下的洋房,近乎破败的民居,逼仄拥挤的小小巷,给了她全新的感观。一个城市的好与不好,大坻区别就在于此:可以给予外来人熟悉的温暖。
“哦?那要是在这里一直住下去呢?”
华萤认真思考许久,摇摇头,“那不可好,弟弟妹妹都不在这,也没有爸爸。而且我觉得,在村里更好玩。”
沈华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可是你总要习惯。”华萤不解的看着她,沈华继续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妈妈总是这样。华萤想道,也不在意,她早就习惯了沈华的神秘莫测,或者也正因此,她爱她的同时又有些畏惧她,这两种全然不同的感情最终混合成浅意的迷恋——她把沈华推向了神坛。
橙子成熟时,华荣格给姐姐打电话报喜,在父辈们的管理下,脐橙长势良好,个大味甜,第一批早熟的已经顺利换成了钱。
“姐,你什么时候有空回来?”他问道,又急急加了句:“要是没空的话,我可以寄一箱给你。”
“不用,”怀卓看了眼摆在办公室的照片,手指扣了三下,“过几天我们就回去。”
怀卓知道,沈华从不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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