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醒啦,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快说,小孩子家家的竟然还随身带着这么危险的武器,这个本大爷没收了,哼哼哼……”
“呜……啊……”
不行,嗓子好痛,一点也发不出声来。
“啪!”
“啊!”
一个小女孩老气横秋地拍了那个拿走长刀的小男孩一记后脑勺。
“不许乱碰别人家的东西!”
“嗷,小千姐姐,你轻一点啊。”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一脸埋怨样看着小女孩,却又似乎有些惧怕她一样。
“孩子,你醒了,想喝点水吗?”那个苍老又慈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班研点了点头,渴,好渴,好想像是在研究所里一样有人随时随地会提供处理过的淡淡甜甜的血浆。
“哗哗。”是清水的声音。
下一刻,清水就温柔地灌了一小口到他的嘴里。
水,原来水也可以这么甜这么好渴。
班研在那个小男孩不满的目光中连喝了五大碗水,当他还要第六碗时,那小男孩的不满终于爆发了出来:“喂,混蛋你居然一个人喝了我们三个人的清水量,不行,一定要罚你去打水赔罪啊!”
“啪!”
小男孩又挨了一下打。
“小千姐姐你怎么为了这个瘦弱的家伙打我!哼,混蛋啊,我……我一定要跟你单挑!”
“……”班研默然无语,而直到跟人类一起生活了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这其实是一种夹杂了妒忌的表现欲,人类有时候也并不是毫无理由的欺负弱小啊。
“孩子啊,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你有家人吗?”年老的修女问道,而在修女的修道服身后一群年幼的孩子探出小脑袋好奇地看着陌生的访客。
“我……不知道。”班研的声音跟他的外貌一样柔弱,轻声听去不辨男女。
“不知道吗,伟大的父啊,这样可怜的孩子竟然也遭受着这般的灾难,孩子啊,你原意成为我们的家人吗?”
“嬷嬷!”
“修女凯瑟恩!”
“我……”班研感到一阵火焰自内而外煎烤着他,罪恶是种看不见的东西,半个月以来他一直认为是父亲,是妹妹或者是那些在那场灾难中死去的人们替他背负了所有的罪恶,然而在教堂壁炉的火焰跳跃中他看到了自己的罪恶,他有罪,然而……他还活着,如果真的有神的话,神是否会原谅他的罪恶呢?
“修女凯瑟恩,我们所分到的食物配给不够再分给新来的孩子了,别说他还是个正在发育的男孩。”孩子中最年长的小千对于这个这座教堂孤儿院中的困境最为了解。
“我……”班研再一次开口,但可能是太长时间没有见过活生生的人类了,他原本就不擅长的语言组织能力愈发微弱。然而,他的目光中还再努力透出他的本意——活下去本来就是由别人替他所背负了的罪恶,他不再希望有更多的人替他承受。
“没事的,小千,我年纪大了吃不下太多的东西,每天分半碗饭和一个面包给这个孩子的话我们还是有这样的粮食储蓄的……”
“我……不……”
“孩子,你不用急着拒绝,伟大的父告诉我们日用的饮食,他将会每日赐予我们,就像他免去了我们的罪的同时也要求我们免去他人的罪。我们是家人。”
“家人……吗?”
“谁是这个混蛋小子的家人啊,混蛋,我一定要找你单挑!”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晃晃悠悠地拿起从班研地方抢来的长刀,向班研示威着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
班研静静看着小男孩,突然那个持刀的小男孩感到一阵风从自己的后颈吹来,低头看去,原本仰卧在地板上的班研竟然失去了踪迹,然后他感觉到有人从容地从他手中夺走对于一个小孩子还说很是沉重的长刀,并且轻轻将他推到长椅上坐稳,然而在这整个过程中他竟没有一丝还手的想法。
“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阿门。”
班研祈祷着,以他的罪行祈祷着,以他家人的罪行祈祷着。
“孩子,想哭就哭出来吧,父会原谅你的。”
于是他第一次哭了。
……
老库斯院长今天的兴致特别高涨,竟然亲自讲解了枪械的基本构造原理,还在喝下了一整瓶白色酒体后对着靶子射尽了一把韦伯利型里的全六发弹药。
辰渚今天上课居然也没有打起瞌睡反倒是精神高亢目不转睛地盯着老库斯手里的枪看,似乎恨不得现在就能上前去摸上几把过过瘾。
“男人就要像是个战士那样提着枪持着刀在战场上立下赫赫军功,杀尽那些该死的源鬼们。”
班研想起自己跟孤儿院里的那些孩子混熟后,起先不断挑衅他到后来成为他最好朋友的辰渚曾经这样对他说。
那些个在孤儿院中度过的无眠夜晚里,辰渚将自己缩在漏风的毯子中瑟瑟发抖,班研发觉到这样一个脑袋一条经整天就知道横冲直撞的家伙居然还有这样纤细柔弱的一面,或许这样的悲伤在这个世界里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那个避难所里的孩子大多都是在战争中失去了父母家人的孤儿,而像辰渚这样亲眼见到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被源鬼无情杀害后喝下滚烫的鲜血却毫无还手之力的孤儿在这片毗邻前线的城区里不在少数,于是这般的仇恨和这样的潜在力量构成了人类未来的战斗力,这些孤儿选择了加入这样的军事学院里渴望着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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