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熄灭了,他就这么在黑暗里呆了许久。
月光爬过窗棱,撒了满屋,满地的银辉。他抬头看月,心中却浮现出印若的脸。
飞扬流转的眉眼,永远似笑非笑的嘴角。
他猜不透她心中的所想,看不穿她的意图,却无法抵挡女人隔空望过来的眼。
*
印若拎着壶酒靠坐在大树冠上,雪腕皓白,酒壶在她手中晃呀晃,风拂过,掀开一角裙摆。
“肆儿。”印若轻轻叫道。
一道黑影立时出现在她面前,印四垂着头,恭敬的守候在她身边。
印若:“抬起头来。”
印四闻言依声抬起头,他已经褪去伪装。露出原本秀丽深邃的容貌,印若心情好了几分。
她喜欢看见漂亮可口的男人,喜欢他们完美成熟的躯体,睡起来也格外的带劲儿。
印若仰头喝酒,酒液顺着下巴流入脖子,锁骨,衣襟,胸前点点湿透。
她用嫣红的舌尖舔了舔唇边的酒,说:“你有什么话想问我,说吧。”
印四又呆呆的望着她,他的眼瞳犹如最上等纯净的宝石,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明明生活在最阴森的黑暗里不见天日,却拥有着孩子般的纯净。
印四垂下眼眸:“主子的命令,我只懂遵守,没有疑问。”
印若挑了挑眉,呆呆板板的,不解风情。
这就是她在这个世界里要攻略的任务对象啊。
还挺可爱。
印若问:好感度多少。
fff:50。
五十,奇妙危险的字数。
印四对印若有有忠心,有诚心,但还不到至死不渝的地步。
更何谈爱意。
或者说,他根本不通情爱。
印若道:“你既然不说,那我便帮你说了。你想问我为什么会放弃萧景明,你更想问我为什么会选择萧郯。”
印四眼中闪过迷茫,转瞬变得更为坚定。他定定的说:“只要是主子的命令,印四只管遵守。”
“不,”印若俯身向前:“我想要你问,印四,你既然冠着我的姓,那么从身到心便都是我的,我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段沉默的影子,一个提线木偶。”
印四神色迷懵,印若的每字每句都让他头脑发蒙。他是她的影子,是她柔软时保护自我的羽翼,是她冷硬时伤人的利刃。
可从来没人告诉他,他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啊。”她轻轻叹道,张开双臂,歪着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一定要给我满意的答案。”
她头向下仰,身体轻如折了翼的鸟坠落而下。
树高七八米,人体坠落而下不过几秒的时间。她身轻如秋叶,急速坠下。然而等待她的却不是坚硬的土地,印四稳稳的抱住了她。
手臂里她的身躯软的如温热的水,凌冽甘醇的清香扑鼻而来。如瀑布般的黑发散落在他的胸前,脸颊,丝绸一样的冰凉。
印四一动也不敢动。
半响,他才缓缓地起身。怀里印若脸如银盘,华美娇艳的容颜如盛开的血蔷薇,印四双臂坚固如铁,步履稳固的走进了屋内。
轻轻地将印若放在床上,拢好被角。
他站在窗边,不知站了多久,终是缓缓地,退了出去。
重新回到了黑暗里,只是这次,他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胸膛里传来了陌生又奇妙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渐渐地有些不受控制。
萧郯站在窗外,没再进一步。圆润的指甲刺进肉里,钝痛。他抿住嘴角,脸上的神色教人看不清。
夜色里,一声尖锐的叫喊打破冷宫的荒凉与寂静:“皇上驾到!”
萧景明站在门外,迟迟没等来印若的迎接。那太监还要再喊,萧景明摆了摆手:“罢了,不用再喊,我们进去吧。”
那个女人八成是不会出来迎接自己的,萧景明清楚的认识到这点之后,讶异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多生气。
屋子里点了几盏灯,昏暗的很,空气里飘着酒气。萧景明环视了一圈儿,朝床边走去。
印若半卧在床上,白皙的脸颊染上醉红。原来是喝了酒醉了,萧景明眼中浮现出了然,只有这样,她才会如此安静,温柔。
鬼使神差的,萧景明伸出手想抚一抚她的脸。印若睡得熟了,白嫩的脖颈修长,吐气温热,她似乎有些热,踢了踢被子,露出一截雪白。
萧景明眸色沉了沉,他继续弯腰,听见几声微不可查的细细的,呢喃:“阿景……”
萧景明呼吸一滞,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印若蜷缩起身体,“阿景……你等我……”
萧景明指尖颤了颤,突然收回手。
阿景,印若从前总这么叫他。那年他十八九岁,在一干风姿卓越的皇子中并不起眼,他无权无势,任谁都可以踩上一脚。
他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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