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叫到了跟前。
际古桦见周遭没有人,立刻开口问道:“千安这是怎么回事?”
凤非昔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床上还在“昏迷”的凤千安,道:“倒是王母小瞧你了,可把你舅母吓坏了。”
凤非昔话音刚落,那个中了邪一直在发疯的凤千安突然就睁开了眼睛。那双大眼睛水灵灵的说不出的灵巧,她眼珠子一转,然后嘻嘻一笑,朝着际古桦眨眼睛。
际古桦见她神色,不由得想起那时她装病引诱凤非昔过来倾月宫时的模样。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有些恼怒的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非昔便拉着际古桦坐在了床边,她伸手摸了摸凤千安的脸,道:“还好吧?还能装得下去吗?”
凤千安没有坐起来,就躺在床上小声的说道:“王母放心,千安可以的。”
“你接下来这几天就不用发病了,王母看着你发病的模样,心里也觉得瘆得慌。”凤非昔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
凤千安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际古桦,“舅母,千安吓到您了吗?”
际古桦哭笑不得,只好点了点头,“你们母女倒好,串通了这一把戏,又不肯率先告诉我,你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凤非昔解释道:“那两兄妹不是也在元月宫吗?我没有告诉你,也是因为这样才是最为稳妥的。他们见着你的神色断然不会怀疑此事真假,故而也就没有事先通知你。”
凤非昔顿了顿,说道:“近日他们不是老想为我立侍君吗?以后总是让他们逼着也不是办法,所以就自导自演了这一出,也顺便,把这趟水再弄浑浊一些。”
际古桦蹙眉,“那安王遇刺一事也是陛下做的?”
凤非昔摇了摇头,“不是,这事我也没想明白到底是谁动的手,我原本只是想以千安中邪一事杜绝了他们的念头,然后再看看会不会有鱼儿上钩,但是却没有想到,我还没下饵,就已经跳出了一条大鱼。”
这条鱼实在是太大了一些,凤非昔隐隐有预感,这趟水怕是不止要浑浊,还是要翻天了。
过了两日,安王遇袭一事的捷报果然到了凤非昔面前。凤非昔看着折子里的情报,紧紧蹙眉,再加派了不少人手去支援。
太史很快就算出了开坛占卜的时辰,是为三日后的子时一刻。原本只是为了凤千安而起的坛,此时也因为凤觅夜的出事而变得格外的凝重了起来。
太史算出最佳占卜方位,意外的在岁寒宫。当所有人听到是岁寒宫的时候,神色都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岁寒宫是王宫之中堪称为禁忌的宫殿,这里常年阴森恐怖,夜半若是经过还会听到婴儿的哭泣声,所以从来都没人敢踏足。
而岁寒宫其实在很久之前,是王夫的寝宫。只是大约一百年前,岁寒宫里入住了一位王夫,这位王夫生得极其俊雅美貌,君主刚登基之时,曾许诺除他孩儿之外,再也不会有他人的孩儿。
这王夫妒忌心向来极强,他在位之时曾赐死多位侍君,只是因为君主的缘故,还算克制。但是后来王夫发现,他的孩儿,当朝王太女,竟然一点都不像他,也不像陛下,而是像一位侍君。
王夫大怒,与君主大吵一架,更是杀了那侍君,夜半时候他唱着君主最为喜欢的曲子,然后抱着那王太女一起自杀了。
此事震惊了整个朝堂,为朱雀近几百年来最大又最为阴森的案件。那位王夫所居住的岁寒宫便成了禁忌,再也没人敢接近了。
也曾听说过有君主想要把岁寒宫拆掉,可是每一次想要动手之时,便会出现鬼怪之事,君主也会卧病不起,故而也就没人敢再打它的主意了。
“陛下,万万不可啊。”听得凤非昔要去岁寒宫行占卜之事,大臣们都纷纷跪了下来。
“不可?怎么不可?难道就要孤眼睁睁看着千安从此再也醒不过来吗?”凤非昔看着众臣冷笑一声,“你们倒是说孤的子女太少,只有千安一个后裔,怎么现在倒是不重要了?”
臣子们哑口无言。
于是此事便敲定了下来,到了占卜那日,凤非昔率领众臣来到了岁寒宫殿前。
这宫殿百年来从未有人清理过,早就已经长满了杂草,听得一声声古怪的不知名鸟儿的叫声,不少胆小的大臣都有些发冷。
自有人推开了宫殿的门口,久年失修的大门打出渗人的干涩吱声,一阵阴冷的风扑面而来,众人的脸色更是难看了。
太史一手拿着八卦仪,一手捏着二指算计,最终引得众人来到了岁寒宫的主殿,也就是那王夫抱着王太女自杀的宫殿。
“陛下,就是此处,此处最为阴冷,邪魅狂行便会显出身形,而子时一刻乃今日日光最为旺盛之时,只要邪魅显出身形,再加以阳光照射,便会让那邪魅无所遁形。”太史和巫医两人商量过后,慎重的说道。
凤非昔见凤千安已经被抬了进来在宫殿中央,然后又见宫殿房顶已经准备好数位黑衣人,便点了点头,“那就开始吧。”
太宰命令手下之人把祭祀用品一一呈上来,摆好香案之后,奉常手持香烛,把此次占卜的缘由告之天地,然后便上了香。
太卜这才捧着龟甲上前来。
占卜的过程与之前并没有多大区别,但是此次的太卜脸色比之上次几乎还要难看,待得看到龟纹之时,更是把龟甲摔落在地,碎成多片。
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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