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甚么!”突然听,他们所站后面的茶摊上,有个人拍桌子叫道,直拍的桌上的杯盖当当作响。
众人齐齐转头望去,一个身材瘦高的老者,脸色难看,青中带白。
那矮胖子也不高兴了,先开口骂道:“你这婆子,先不说你姐姐自己拉媒的本事不行,怎么说起洪帮主的胡话,真是不讲道理。再说洪帮主盖世英雄,怎么会……”
茶馆中的人也都围了过来,看着热闹。
媒婆一叉腰,摇头晃脑,甚是张扬道:“谁说大英雄就没有龙阳之癖了?”
没等她继续,那茶摊里的瘦老汉早已按耐不住,就见他手在桌上一拍,桌子上摆着的一排铜钱,带着一股劲风,朝那媒婆飞去。
媒婆不敢怠慢,把手中帕子在空中一抖,翻了个花,谁知那铜板上也带着旋劲,将她的手帕拧成了一条麻花,劲头用到最后,手帕撕破开来。那媒婆赶紧用袖子一兜,正把帕子收拢在袖中。
两人速度都是极快,围观看热闹的人压根是没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媒婆哈哈一笑,将手从袖子里伸了出来,那几个铜板正落在她的手心,她张开手道:“看看老婆子的嘴厉害不厉害,说个故事赏钱就送上门了!这下心满意足了,回见。”
还没等众人反应上来,她就挤出人群。
那茶摊的瘦老汉忽然站了起来,缓缓走出茶摊,众人见他先骂婆子胡说,紧接着又给人家赏钱,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这两人一走,又有人吵吵道:“开封府还没抓到凶手,你们说说到底是谁杀了那‘赛金刚’?”
“嗨,听说他跟赌庄老板合谋骗大家的赌资,肯定有人……”
甜水巷十字路口的的茶摊出来,左拐进了一个胡同,瘦老汉抬眼就看见了花花绿绿的衣服。他冷哼一声,道:“你一天跟这些老百姓胡扯些什么?还越说越难听……帮主已经出了洛阳,你要让他进京听了这些生气?”
媒婆撇了下嘴,道:“谁让他不见我给他说的姑娘,帮主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谈婚论嫁了!总是避我跟避鬼似得,他再这样,我就真当他要玩断袖!还要让这消息在京中传个遍。”
“你!胡说八道!”
媒婆迈着小碎步,转眼就走远了。瘦老汉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无奈地追了上去。
五代至宋,天下大乱,老百姓生活窘迫,入丐帮行乞者不在少数,直至宋太宗时期,京师仍有不少乞丐,或用讹诈行骗的手法,或用自残身体的手法乞讨,前任帮主江是提严肃帮规,明令禁止的“搭子”、“叫街”这些行乞方式,至于“游丐”每到一地,也得先拜堂口,听命于分舵的堂主。
丐帮总舵在洛阳,京城的分舵,称启粱堂。
由于京城地位特殊,启粱堂并不常设堂主,而是由丐帮四大长老轮流坐阵。
一般印象,都认为乞丐是些衣衫褴褛、无所事事,乞讨一顿算一顿的叫花子。到了洪七里的手中,花子们都不用乞讨过活了,丐帮每个分舵都有自己的营生不说,这“嗟来之食”吃起来也是另一番情形了。
又到了丐帮派出“礼堂”的香主们,到各店铺收“醒堂钱”的时间。
相国寺东门的大街上,商铺林立,热闹非凡。街上尽是书店,也有些卖幞头、腰带男饰的店面。一家幞头店外,直挺挺站着两个衣着整齐讲究的年轻人,单从外表看不出来他们是乞丐,不过明眼人,便能从他们腰间缠着的一条百花补丁腰带,认出来他们是丐帮子弟。丐帮素来喜欢在腰间做文章,但凡有些身份的,会挂铁环腰悬,腰悬上坠着代表不同身份的布袋。“礼”源于上古祭神求福的仪式,礼仪膜拜乃肃穆之事,主事黑色,“礼堂”的香主,会在铁环腰悬上挂上黑色布袋。
丐帮收钱是有讲究的,进行的十分低调。一般丐帮香主到了柜上,会道一句:“开山破土!”说罢,把一块中空的醒木放在柜上。
掌柜的看见了,便回一句:“聚水成涓!”然后他拿过那醒木,把相应的礼金放进去,推回到对方面前,道:“醒堂堂兴!”
香主收到礼金,便会补句吉利话:“礼到利来!”
其实,“醒堂钱”就是“保护费”。不论怎么说,只要在丐帮的地盘上,各家店铺生意兴隆,日子过得安稳,自然没人会吝惜这一点点小钱。
确实如众人所言,丐帮早就成了江湖第一大帮。
月玡儿在启粱堂挂了一个礼堂香主的闲职,不过每次到了收“醒堂钱”的时候,她还是愿意亲自走一趟。
京中丐帮经营已久,一切自然熟门熟路。两名丐帮弟子等在店外,月玡儿一人走进店里。收了钱,走出店铺,她向门口的两名丐帮弟子点了点头,其中一人便在那店铺门口挂上了一块小木牌,表示这家店已经交过“醒堂钱”了。
这条街全收完了,他们向北往小甜水巷走去。
迎面正见丐帮的小弟子带着一堆赤脚的孩子,坐在街边的水渠边嬉戏。
“小游子!”
男孩梳了个童子头,一身干净衣衫。他站起身,亲热的叫道:“月姐姐!”
月玡儿指了指那群孩子,低声问:“他们都是孤儿?”
“嗯,有的孩子并不知道父母不在了,这两天我都记着数呢。”男孩点头说。
月玡儿从口袋里摸出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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