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五味杂陈,有时候人只有到了绝境的时候,才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况定国看着我说:你准备去哪儿?我呆了半响,脑子乱,摇摇头,不知道。他转身从身后的保险箱里小心翼翼的拿了一张名片出来给我说:拿着,你拿这张名片去上京市,按地址找他,就说是我侄子,他会照顾你的,你近几年就别回来了,等过几年尘埃落定了,你再看吧。
我心里乱糟糟的,说不出的委屈还是苦涩。他看出我的心思说:怎么?不服气?哼。这年头,谁有钱谁就是大爷,你要是能有一天也能雄霸一方,就没人敢再逼你了,懂吗?小子。我隐隐的点了点头。收下了名片,深深的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出了办公室大门。
况定国深深的吐了一个眼圈儿:小子,以后就看你自个的造化了。我也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
我找财务要了3个月工资,只要了3个月。这是我应得的。那3个月,我就没要。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收拾自己的东西,我知道所有人的目光依旧围绕在我身上。我已经完全无视这些曾经一起共事的人嘲讽。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的讽刺,是吗?我扫了一眼不远处李浪的办公桌,却始终都没有看到李浪的身影儿,这小子去哪儿了?为什么没上班?见客户去了吗?我没做丝毫停留,收完东西转身就走。坐上了计程车,心里一阵乱麻。未来的路,该怎么走。这个时候不时有消防车从身边开过,我眉头一皱,心里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是李浪打来的“喂,浪子,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在公司”李浪焦急的说“你在哪儿?你快来仁爱医院,阿姨受伤了,老街失火了!什么?!!我脑袋一下子就懵了,赶紧让驾驶员掉头去仁爱医院。心里默默的焦急的祈祷,希望母亲平安,别出什么事。下了车、我跑到病房,看到病床上盖着氧气罩的母亲,我心里如刀绞般的痛,李浪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见完客户回家吃饭,没过多久就看到你家那边冒起烟来、到处都是浓烟和火光,我赶紧去你家,阿姨倒在门口,我背她出来的。
我感激看了他一眼。他微微点点头气愤的说:这事儿多半就是秦威岳做的,要你的命,我们去报警吧!我苦笑一声:报警?有什么证据?就因为他抢了我的女朋友还要斩草除根?这个时候带着眼镜一脸凝重的医生走了进来,沉重的说:你们别吵了,病人情况很不乐观,我们怀疑她误食了含有剧毒的食物,后吸入大量的浓烟,我们已经给她洗胃了,但是情况依旧不乐观,我大胆的说一句,希望你们家属要有心里准备啊!我心里咯噔一下,李浪已经和医生大骂起来:什么叫不乐观?你们医生一遇到难听就说不乐观!你们又有什么用!?我握住母亲的手,靠在病床边,母亲一直双眼闭着,呼吸机的滴滴声尤其的刺耳。不知过了多久,母亲重咳了2声、微微的睁开双眼,我心里一喜问:好些了吗?您终于醒了!她双眼已经无神,连喘气都显得很困难,虚弱的拿开了氧气罩,困难的说:小棠啊!我可能走不出医院了。我赶紧打断她的话:不会的,您会好的,我们明天就出院,明天就回家、回家!母亲艰难的一笑:傻孩子、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吗?我这就告诉你、不能把这件事,带进棺材。说完又一阵艰难的咳嗽。我心里如针扎,如刀绞般的疼痛,却没有流泪,或许,男人伤到顶点,就流不出泪了吧。她双眼望着天花板、似乎眼角还带着隐隐的笑道:那年我18岁,我的家在清风乡,那一年有一批城里的大学生支教体验生活来到清风乡的,他在那群年轻人里面最出众,阳光、精神、开朗。我们一群年轻人白天一起劳动,插秧,晚上围在火边一起唱歌、那段日子真的很开心。后来、我和他在一起了,直到怀上了你3个月的时候,他们要回城了,他说过,他一回去安顿好就会来接我的。可我一直都没等到他来。在那个年代、女人没结婚就怀孕是多大的事,口水都得淹死人。我的父亲,就是你的外公,是生产队的主任,觉得丢脸,就把我赶出家门,我一个人来到了利州,生下了你。一个单身女人要独自带大一个孩子,这其中的酸苦,外人又怎会知道。话音一落,母亲的双眼2行热泪直下、我赶紧为她擦去泪水、心中五味杂陈。怪不得母亲从小就不愿提起父亲、原来他是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人,耽误了母亲一生的人。母亲呼吸越来越重,几乎带着最后的力气说道:小棠,我脖子上一直带着一块玉,那是你的父亲当年送我的,是一对。我走了之后你带在身上,希望能保佑你平安。说完又是一阵更大声的咳嗽,
我赶紧让母亲别说了,你会好的!一定会的!母亲声音越来越小了,拉着我的手说道:你记着、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实在、以后别太轻易相信人,特别是女人。我猛的一直点头,眼睛顿时变得好疼,像千万根针在扎似的。母亲终于一笑,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走了以后,小棠你就是大人了、不管再穷,每天都要吃饱,天冷了,要加衣,别冻着自己,我会在天上看着你的,别怨恨你的父亲,他或许也有苦衷的...我连忙点头“是,是。母亲,你快别说了、休息吧,你会好的,会好的!母亲说完这一席话、似乎连喘息都匀了,双眼已经开始微闭了,嘴里喃喃的说:我好困,想睡会了...双眼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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