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是真不知道四福晋之前也知情。
从出事到现在也有一月有余了,在四阿哥没闹着要休妻的之前,四福晋也从没对四阿哥过此事。
然而四阿哥也知道,淑慧不可能在这个问题说谎,尤其事涉太子,她若没有□□成的把握,肯定不会开口。
孙玉琼心里也十分震惊,不管四阿哥和四福晋关系如何,两人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更何况两人之间还有大阿哥弘晖呢。
她和四阿哥商量了半天,还是觉得八阿哥的嫌疑大过太子,就算是邬思道,虽然觉得八阿哥可能是清白的,对太子怀疑程度也不是很大。
四福晋明明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却一直不说,到底是安得什么心?
孙玉琼看了一眼震惊的四阿哥,四阿哥是真心苦逼啊,娶了个老婆,面上看着倒是也还不错,可是大是大非上怎么就分不清呢。
四阿哥则是被这个消息给震瓜了,过后也没有心思问淑慧为何支持八阿哥了。
他也不傻,如今知道了是太子下的手,自然可以理解淑慧为什么支持八阿哥。
虽然无力,他也知道眼下的自己,是没法对付太子的,倒是八阿哥,是一只饥饿的豺狼,未必不能把太子给撕扯下来。
然而,他从来正直,他眼中的淑慧也是明朗豁达,心性光明的女子,是他最欣赏的人,他万万没想到淑慧也会用这样暗地里的手段。
四阿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法喀府上,一直到踏入府门,他才清醒过来。
“乌拉那拉氏呢?”
“福晋在小佛堂念经。”
太后给四福晋下了禁足,让她多念经拜佛修身养性,四福晋也知道自己这次不仅和四阿哥翻脸,还惹恼了宫中太后,康熙对她的观感也差极了,因此一天到晚都在佛堂里呆着。
四阿哥怒气冲冲的去了小佛堂,孙玉琼恐他闹出大事来,也跟在后面。不过穿着花盆底,走不快,被四阿哥甩开了一大截。
她走到小佛堂院子门口的时候,还没站定,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就冲了出来,正好撞了她满怀。
穿着花盆底不稳当,孙玉琼跌坐在地上,差点崴了脚,抬头看那孩童,原来是大阿哥弘晖,正哭着往外跑。
孙玉琼虽然不喜欢四福晋,对这个可怜的孩子倒是没有什么意见,见他哭的厉害,站起来后还给他递了块手帕,又柔声问道。
“怎么哭的这样厉害?”
弘晖哽咽着道,“本来额娘问我功课,阿玛突然进来,看见我就生气了,然后又说额娘教孩子,光读书不修德,让我滚出来!”
孩子说的虽然断断续续的,但是孙玉琼也听出了大概的意思,心下也是一叹。
四阿哥和四福晋不睦,可怜的倒是孩子,四阿哥本来极喜欢自己这个嫡长子的,看在弘晖的份上,即使再不喜欢四福晋,面上总是给足了她面子。
然而四福晋闹的也实在是不像,眼瞅着四阿哥对弘晖也有些冷落了。毕竟,弘晖虽然是嫡长子,却不是他唯一的儿子。
孙玉琼听到院子里,四阿哥怒喝道,“你已经消磨掉我所有的耐心和包容!我再容不得你。”
又低头看一眼哭哭啼啼的弘晖,到底叹了口气,拉着弘晖的小手道,“时候不早了,我带你去歇息吧。”
四阿哥和四福晋之间的矛盾,何苦惊到小孩子?
孙玉琼本也是好意,然而四福晋却不以然。第二天,四阿哥上朝,孙玉琼照常去给四福晋请安的时候,四福晋虽然眼眶微红,语气却很讽刺。
“山鸡就是山鸡,凤凰就是凤凰,不要觉得我如今不得意,你就能把哥儿拉拢去了。”
孙玉琼听着好气又好笑,四福晋这是一直以来善良宽厚的伪装都没了,本来还想提醒一下弘晖日后的可能结局,索性也不说了。
孙玉琼转身就走,四福晋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昨天晚上,四阿哥差点掐死自己,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四福晋毫不怀疑自己昨晚上就死于非命了。
饶是如此,四阿哥也确确实实对自己起了杀意了,四福晋觉得有些心寒,不过是一封信,四阿哥不也是有惊无险么,为什么大动干戈如此?
想来多半有那孙玉琼的撺掇,她自己没儿子,还想拉拢弘晖,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四福晋真正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孙玉琼都快离开这个世界了,拉拢弘晖还有什么用?跑到异世界说这是大清未来皇帝的嫡长子?
孙玉琼心中想想又觉得四福晋可笑又可怜,然而毕竟儿子不是她的儿子,老婆也不是她的老婆,想了想也就丢下了。
她倒是想着淑慧虽然人还算是精神,看着是消瘦了不少,上次进上的血燕,德妃赏赐了不少下来,她如今管着家,索性送些与淑慧去,想来四阿哥不会有什么意见。
法喀府中,淑慧却是刚刚在梦中醒来,满面泪痕。
她做的也说不上是噩梦,相反的,是美梦。
被人温柔的亲吻着额头,拥抱着,甜蜜的说话,无论如何都是美好的不行的场景。
即使看不清他的脸,那一瞬间心中也甜蜜无比。
只是梦中越甜,醒来那一瞬就越痛苦越失落。
淑慧抱着自己的膝盖,长长的黑发垂落在雪白的缎面上,一滴滴的泪在床单上晕开,说不出的忧伤。
她哭了一会儿,怔了一会儿,方才打起精神。
之前说了进宫给太后请安的,她不能再拖延了。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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