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只不过四年,这希孤城的改变还真不是普通的大,不仅城里的人口数直线上升,街道上更是热闹许多,琳琅满目的酒肆、茶坊、客店、各式小商铺,让整座城显得那样生气盎然,那样富足安康,他这个幕后策划兼政策管理者的功劳确实不小……
“鞠先生、鞠先生!”
正当云苎边好奇地翻阅着城民记录边任思绪纷飞之时,突然,一个老妇的嗓音由门前响起,而一当发现屋内之人后,又立即拜倒在地,“啊!白大人,您好,民妇放肆了!”
“没事。”认出来人是谁后,云苎一手合上书页,一手端起药茶轻啜了一口,“那家伙出门了。”
“又出门了?他一定是故意的!”回过头望着那早没有鞠滕郗身影的空旷内院,张婆的老脸都皱了,“明明告诉过他我会这时来的啊!”
“故意?”云苎有些好奇地抬眼望向张婆,并挑了挑眉毛示意她起身,因为尽管她个人觉得鞠滕郗忘掉杂事的机率绝对比故意来得大多了,但她还是想听听张婆的说法。
“是啊!每一回打算给他说亲,他不是一脸不耐烦,就是借故跑得不见人影!”起身站至云苎身旁,张婆就像抱怨自家儿子似的滔滔不绝地数落了起来,“不说白大人您不知道,这孩子明明都老大不小了,早该成家了,老人家不老说成家立业、成家立业,淡然就是先成家后立业嘛!可他好,一门心思全搁错了方向,眼里心里永远只有希孤城,就像嫁给了希孤城似的!问题是,就算他要嫁希孤城,总得问问希孤城要不要娶他啊!”
听到张婆那一连串的有趣抱怨,云苎边忍住笑边指着身旁的座位对张婆挥了挥手,“给我说说,那家伙到底有没有女人缘?”
“那有什么问题!”一见云苎有兴趣,张婆更是止不住口了,“白大人,你们未进城前啊!城里真可说是老的老、小的小,就算鞠先生长得再潘安再世,再x怀千万里,可俺们希孤城再凑也凑不足一个马球队的女人来给他造出有女人缘的假象,所以也就没法儿放出我希孤城拥有世纪美男这类可以诱拐人进城的假风声,您说是不是?”
“是、是。”云苎被张婆的话逗得都笑得快直不起腰了,但为了保持住自己翩翩白衣副将的完美形象,她假意取起杯盏喝茶,努力克制着笑意。
“不过自将军大人收编了我们后啊!由于城瑞安定了,日子好过了,所以进城的人家也开始变多了,特别在鞠先生再不必像以前一样天天东跪西爬,到处低着头给人鞠躬哈腰后,因为他脸抬起来的时间多了,所以大伙儿也不像以前那样只能望见他的后脑勺,而在彻底望清他的长相跟身形后,现在啊!鞠先生的身价可说是排在希孤城的首位喽!”
望着云苎那张迷人、帅气,明明眼底满是笑意却又故作正经的俊颜,张婆是愈说愈来劲了。
“喔!原来他混得不错嘛!”听着张婆连比带说的可爱模样,云苎唇旁忍不住地绽出一抹笑,“也算……”
也算给她争光了。原本云苎是打算这么说的,不过最后她还是将后头的话硬吞了下去,毕竟她现在是以“白副将”的身份在这瞎晃,可不好自曝底细。
是的,也算给云苎争光,因为对女儿国的女儿家们来说,优秀的男子有人爱慕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而若这男子是自己的男人,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自己的男人?他算是她的男人吗?
是吗?不是吗?是吗?不是吗?
正当云苎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这个问题时,突然,身旁又传来张婆的喃喃自语声——
“不过话说回来,是不是他心里头有人啦?所以才会每回我来说亲时就跑……可我看了他这么多年,也没瞧出有这样的迹象啊……咦?等会儿,他最近确实走绣坊走得比较勤,难道会是那个坊主……可那坊主年纪比他还大不是吗……哎呀!糟糕,都什么时辰了,我怎么还在这里胡说八道,白副将,抱歉,民妇还有些事得赶紧走了。”
尽管张婆自顾自的叨絮有些凌乱,前文不接后语,又走得那样匆促,但云苎还是由她那大段话中听出了三个关键字——
绣坊、坊主、年纪大。
哦?竟真有这么一个人?
真想不到啊……
是的,云苎还真是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大伙儿口中“嫁给希孤城的男子”,竟也会为某位女子暂时停下他的脚步。
这个能让他停下脚步的女子,会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而在那个女子身前的他,又会是什么模样呢?
想看,真想看看啊……
好奇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云苎终于拗不过好奇虫作祟,悄悄变装成一名寻常女子,以求教女红为名,出现在张婆口中那家隐没于小小巷弄中的小小绣坊前,然后,在那两名女侍古怪的眼神与示意下,由绣坊后门进入,并于绣坊小厅稍事等候。
后门?稍事等候?
对云苎来说,她穆尔特家族的字典中从来没有这两个辞,但为了满足心中的好奇,她还是按捺住心中的不耐与古怪感,轻啜着女侍送上的香茶。
不知究竟坐了多久,当一阵暗香袭来之时,百无聊赖的云苎有些纳闷地缓缓抬起头,想找出这阵香味的来由,但在见到远方那名向她娉婷走来的女子之时,她举杯的手,蓦地停在半空中。
那是一名年约三十三、四岁,风韵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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