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肥羊绝不能让人先我们劫了去,快上啊!还愣什么愣?”
“小萳,别冲动啊!堂堂一个冰清玉洁、气质高雅的公主,你怎么能做这种有失身份的事哪!”听着云萳话中的“我们”两字,荆琥岑一把拉住她的手,眼眸中满是笑意。
“你一个堂堂的大将军王都不怕丢份儿了,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公主侍卫,怕什么?”回身望着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的荆琥岑,云萳忍不住眯起眼。
“瞧你这话说的,竟比爷还霸气。”
在云萳气呼呼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后,荆琥岑边笑边将一条帕子绑上她的脸。
“不过再霸气,咱干的终究不是造桥铺路、施粥捐棺的善事儿,所以,好歹把脸蒙上吧!”
佣兵之王出马,自然胜利在望,就算是打劫。
因为在荆琥岑以自己为饵,使出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将抢镖者及流匪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他那一方,并诱得双方打得天昏地暗时,云萳早已伸手迅捷,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至他调查好的珍宝藏匿处,即那个该打包的东西全打包上,再把战利品一箱箱搬至他事先预备好的马车中,静静等待着他。
望着那火光冲天、杀声震天的村寨,云萳着实有些担心,毕竟他只有一个人。
为什么一个亲信都不带?
又为什么,明明想要什么都能轻易拥有,对什么事都看似满不在乎、漫不经心,却愿为手下人做到这样的地步?
她真的有些弄不清了,弄不清他那张诡异面具下的那颗心,究竟是狡猾还是笨拙,究竟是城府深重还是单纯傻气……
正当云萳望着那一片凌乱火光,担忧缓缓浮上眼眸时,她的身旁蓦地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含笑嗓音——
“干得好,小萳,爷就知道你有天分得很,就算是打劫。”
“少废话了,还不快走?”二话不说地挥动马鞭,云萳催促着马朝着方才观察好的最佳脱逃路线直驶而去。
可终究载着重物的马车,速度怎样也及不上快马,没多久,云萳便听到了身后远处传来了追兵声,以及凌厉的箭雨声。
“快,他们在这里,别让他们跑了!”
仅管感觉到箭的落点愈来愈近,但云萳只是一语不发地挥动着马鞭,然后在脸颊被人一吻,身旁人倏地消失之时,心蓦地一惊。
“你想做什么?”
“放心,爷最擅长断后了。”
寒风中,荆琥岑欢畅淋漓的嗓音一字字传入云萳耳中,“所以,放心去吧!小萳,带着咱的战利品一鼓作气的继续走,千万别担心爷,爷保证随后就到。”
为什么都这时候了,他还能那样开心?
追兵那样多、那样凶猛,而他,只有一个人啊!
心,真的有些紧了,但云萳手中的马鞭依然没有停,因为不能停,毕竟只要一停,他的这番傻气就彻底白费了!
就那样咬着牙、悬着心,云萳驾着这辆载着珍宝的马车在雪地上疾驶着,直至黑夜渐渐逝去,直至黎明悄悄来临。
“小萳,够刺激吧?”
终于,字啊马车驶至那破落小村的村口时,云萳再度听到了那个含着笑意,如今却已有些轻哑的嗓音。
“刺激你的头!”放下那颗一直悬着的心,云萳忍不住转头轻骂着,“真的没人了?”
“放心、放心,爷办事向来十拿九稳,特别是这种抬不上台面的事儿。”望着云萳小脸上的汗珠,荆琥岑边用袖子替她擦汗边呵呵笑着。
“行了,少贫嘴,快搬。”
俐落地跳下马,云萳开始将战利品一箱箱搬入那辆他们先前停放在这破落村落的马车中,而荆琥岑自然也随即加入搬运行列,可搬着搬着,云萳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向来骚扰人时,总双手并用的荆琥岑,如今却只用左手,而且动作也不若过往那般自然、顺畅。
刻意放慢脚步退至荆琥岑身后,云萳有些狐疑地望向他,在发现他深色衣衫上一大片古怪的湿漉时,蓦地一愣,眼眸倏地向他的肩背扫去,然后望见他的肩脊之处,竟c着一支断箭。
“别搬了!”一把扯住荆琥岑的衣摆,云萳取走他手中的箱子,将他硬拖至一旁坐下,边检视着他的伤边斥道,可眉头却愈来愈皱,“伤了为什么不说?”
该死,这家伙是铁打的吗?那箭簇都深入他体内两寸了,那皮开r绽、血浸衣衫的模样,她光看都觉得痛了,但他竟连哼都不哼一声。
“小萳,你就不能机灵点,当没瞧见吗?”转头凝望着云萳紧蹙的眉心,荆琥岑轻拍着她的雪臀笑言道:“爷还在细细品味着英雄护美及大获全胜的余韵呢!你这一句话,就把爷从美梦中打回原形啦!”
“我管你梦不梦的!”这是第一回,云萳没有空拧荆琥岑不规矩的手,因为她的小手正忙着用匕首将他的衣衫挑开,以确定下手的力道及角度,“我得将它拔出来。”
“你喜欢就拿去吧!就当爷送给你的定情物。”将手伸向云萳的纤腰,荆琥岑轻扣着她的腰,将她带至自己身前,然后抬头凝视着她轻蹙着蛾眉的专注小脸,“若你能日日贴身存放,没事还拿起来睹物思人一番,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身上只带了金疮药。”将手轻轻握住箭簇,云萳悄悄吸了一口气。
“那就亲爷一下,那可比麻药管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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