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血染的黄昏,血染的黄昏将整座灵山矿脉笼罩的血红,天地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杀戮。
山腰有一群矿工,旁边有许多监工,刘辉走在队伍前方,他很瘦,瘦得让人同情,他默默的向前走,漆黑的眸子如同死水之中的一座孤岛,孤岛上只有凄冷和寂寞,他看起来不像人,更像是一具尸体。
刘辉,这是个很俗的名字。
“老大,你今天挖了多少块灵石啊?”天玄宗灵山之上,一群背着竹篓的孩子正在下山,其中一名九岁的男童袁集朝着前面的男子问道。
“我叫刘辉,说了多少次,谁再喊老大,我打不死你们!”刘辉冷冷道。
话语中有威胁的话语,说话的人却威胁不到任何人。
威胁需要有资本。
老大?或许很多人听了别人这么叫自己心中一定爽快无比,但刘辉不是......那种人。
袁集九岁,刘辉十八岁。
他只是年龄最大而已。
“呵呵......老大,你别发火啊,我又没有恶意。”
“老大?你怎么老是一副死了八百年没埋的样子啊?”
“老大,你发火的样子可吓人呢,吓死宝宝了。”
“......”袁集忍不住接连调侃道。
孰可忍,是不可忍......
刘辉扔下竹篓,一脚踹向袁集身上,哪知对方身体侧移,灵巧的躲避他的攻击。
上钩了,袁集在心中暗笑,见对方一击落空,他一拳砸在刘辉的肚子上,硬是将他击退了一丈远。
刘辉恼羞成怒,反扑过来,这种不明智的举动无疑是自取其辱,他被对方一脚踩在地上,不能动弹。简单粗暴的一击,导致沙子渗入了肌肤中,口中的鲜血裹挟着泥沙流出。
他恶狠狠地盯着地上的黄土,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看似凶恶的眼眸反而更显苍凉。
苍天啊!既生我,何弃我!
“哈哈哈......十八岁的刘辉竟然被九岁的袁集教育了。”孩童中哄然大笑。
山腰处一片笑声引来了督师牧皓轩,他是负责灵山开采的最高行政指挥官,也是天玄宗内勤部的一名管理层弟子,筑基境真人。
“都给我住手,你们也不要笑,赶紧把灵石带回内勤部上交,换取培元丹。”牧皓轩厉声道。
领导来探岗了,员工们当然不敢再放肆。
袁集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藐视地上的败者,又狠狠地踹了一脚,趾高气扬地道:“十八岁?修炼十一年?呸,尚未开化的小修士,连一层的修为都没有,我来了两年不到,就修炼到了培元镜八层,再突破一层就有资格参加开悟仪式。”
是啊,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而来的,即便天资最差的也不会在灵山待上超过五年,但他实实在在待了十一年,或许七岁那年他只是单纯的想着能飞上云朵,但现在支撑他的已经不再是这个念头了,而是要出人头地,要证明自己。
然而,十一年来他仅仅证明了自己的存在是一件多么失败的艺术品。
昔日的苟且并没有换来今日的荣耀,得到的依然是苟且,明天又将是什么样呢?苟且吗?
万念俱灭,心如死灰,绝望很容易让人遇见未知的自己,潜意识中的自己,真实的自己。
刘辉缓缓从地上爬起,掏出一把小刀,快步移动,目标直指前面的袁集。
“住手!”弹指之间,牧皓轩的一道灵气打掉了小刀。
小刀坠地,刘辉忽然怔住了,十八年来,就连灵山上的小动物他都不忍心杀害,今天竟然破天荒的有了杀念,而且还是杀人!
他疯了!
“操.你妈的牧皓轩,老子七岁那年放牛放的好好的,你忽然降临,说老子有修仙的潜质,把老子骗来挖灵矿,一挖就是十一年。像老子这样的庸才,有你妈的潜质,你就是想吃老子家的牛!”刘辉破罐子破摔,也不顾什么礼下尊上了。
“当年看你伏犀高耸,三停饱满,大有三花聚顶之势,乃贵人之象,按理来说绝对是修炼奇才。但是......这么多年了,或许我真的看走眼了。”牧皓轩三十多岁了,他善于相人,负责在外面寻找天资优异的后生,让他们加入天玄宗,日后壮大宗派的势力。
但没有任何修为的后生来天玄宗必须先以记名弟子的身份进入灵山历练,如果有家族背景,可直接进入宗门内。
所谓的历练就是挖矿,然后用灵石换取培元丹,一块上品灵石换取一粒培元丹,五块中品灵石换取一粒培元丹,二十块下品灵石换取一粒培元丹。
后天修士尚未开悟,无法凝气,灵石对他们无效,只能通过内服灵药丹丸来巩固奇经八脉,然后打通任督,开辟大小周天,为凝气境打下基础。
一旦达到培元境九层就有资格参与一年一度的开悟仪式,开悟成功就会被外门的门主选入自己门下修炼,授以凝气诀。
“贵你娘的个板板!十一年前你就是这样骗老子的!十一年的时间里,老子连一块中品灵石都挖不出来,更别说上品,换来的培元丹本来就少,吃下去还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就是个骗子!老子不干了,老子要退出天玄宗!”一句谎言骗了他十一年,刘辉再也承受不了这样折磨,一心要离开此地。
拥有十一年的挖矿经验,他挖的灵石一直是最少的,也是最劣质的,或许这就是一种命运,一种无奈的命运,一种蹊跷的命运。
即便是毫无资质的凡人吃下培元丹也会增强体质,变得强壮,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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