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到感应区,却余光发现身边有人拎起了脚边的两桶油。
曲珍吓了一跳,人靠得太近,她不自觉地朝后缩了下,吴南邶看她一眼,低头叫了声“师娘。”
曲珍看了看他,干净利索的一套白色t恤配牛仔裤,还是之前那双球鞋,现下已经被刷得恢复本来的面貌。
“多谢。”
俩人进了楼道,曲珍过去帮忙按电梯,按了几下却发现停在十八楼不动。
一楼的住户正巧开门将垃圾袋放在门外,看到他们哂了嗓“天煞的装个修总是占着电梯,住八楼的老太太下不去楼都报了警了,真是没人道!”
他不过是抱怨两句,很快关了门,曲珍倒是有些抱歉得看了看吴南邶“咱们一起抬吧。”
说着哈腰要拎起一桶,吴南邶却朝后闪了下身“不用。”
家住六层,倒也不算高,走到四层的时候曲珍看着走在上方的吴南邶出了些汗,不好意思得又过去接“还是我来吧。”
她的手不小心扣在吴南邶的手背上,吴南邶回头看她一眼。
曲珍接过来,两手提着,朝上迈了一步,吴南邶却没动。
曲珍朝边上侧了侧身子,吴南邶却又挡住。
曲珍皱眉抬头“怎么了?”
“帮我一下。”
吴南邶眼神示意了下侧面裤兜里要掉出来的短款钱包。
“哦。”曲珍复又将油桶放在台阶上,伸手过来将那钱包一点点塞了进去,隔着布料触及到他结实的大腿根部。
吴南邶一把攥住她的手。
楼道的窗子开了半扇,多年陈旧的纱窗如同破陋的蛛网,风丝丝悠闲吹进来,逗留在薄纱勾勒的衣领处。
曲珍没动,好半天才故作镇定得看他“我是你师娘。”
手还被攥住,曲珍妄图抽出来,却被抓得更紧。
“你不是。”
曲珍知道他们在博弈,狭小空间里,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充斥着周遭空气,吴南邶轻松空出一只手将刚才那个钱包又朝里按了按。
曲珍明白,他的做法是在宣告,他也有手,她也知道,但还是轻而易举得选择帮他,陌生人之间的客套与防备曲珍对吴南邶没有。
曲珍偏头,不去看他。
吴南邶伸出手,热度靠近脸颊,曲珍后退一步,吴南邶却从她耳畔发丝间捻起一枚叶子。
“走吧。”他将叶子攥在手心,转身向上。
回去不多时刘乐他们也到了,做实验的时候刘乐听说师傅周末要带吴南邶和自己家人出去玩,嚷嚷着也要作陪,一辆小轿车能坐五个人,他捷足先登这么一说,另外一个也吵吵着要去,但坐不下那么多人,曲珍见着这时机又说了自己周末有事不方便出去,吴南邶此刻看了她一眼。
老陈也就没再拒绝,可着孩子们来嘛,虽然都是在校大学生,但西电的新校区离市内很远,估计这帮孩子们也甚少出来逛逛。
到了周末那天,老陈早早带牛牛下楼,走之前嘱咐曲珍在家也不要做什么家务事,能闲着就歇会儿,他拿了车钥匙,准备载着牛牛到西电先接那三人,然后直奔秦始皇帝陵博物馆。
过了中午,太阳正当中,曲珍坐在悬窗边上看完一本舒婷的诗集有些昏昏欲睡,泛着宣纸铜墨香气的书页被窗外微风吹得悉索翻动
突然听到似有似无的敲门声。
曲珍惊醒,走到门边按住把手朝外看了一眼。
忽然又吓得缩了回去。
曲珍心跳砰砰乱响,几欲冲破胸膛。
她又凑近,没有开门,而是隔着防盗门问他“有事吗小吴?”
手摸在冰冷门面上,指肚抵着那寸金属的坚冷,触感并不好。
外面那人站着,盯着猫眼,仿佛隔着这层透镜看到她的心里。
没有说话,仍是看着她。
曲珍刚要开口,却见他伸手够到门边上,按响了门铃。
叮——铃——
叮铃——
叮铃铃——
越按越急,仿佛催命!
曲珍猛地拉开门,微微喘着气看他,吴南邶闲庭信步得走进来站在门口脚垫上,曲珍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她以为今天不会有人来,穿着最简易夏款的居家服,彩棉的吊带,牙青色的裤子。
吴南邶有着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成熟感,哈腰抬起一条腿脱着鞋,曲珍却一把按住他“你要干什么!”
他抬头,很淡的眼神,近乎透明,有些空洞得看她。
仿佛嗅了嗅,这个举动让曲珍不自觉搂住肩膀。
“青木瓜的味道。”他仿佛是喃喃自语。
曲珍圆润的指甲抠住自己的臂膀,故作镇定“怎么——”
话音未落,吴南邶脱了鞋,袜子踩在瓷砖地面上,朝前迈了一步,逼近曲珍。
曲珍皱起眉。
自持叫她没有后退,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渐渐逼近被外面曝晒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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