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脸要黑成什么样子……
“那个人留了药。”少年似乎是忍无可忍,终于开口了。
霄白这才记起来,村长之前好像的确留了伤药在桌上。虽然比不过林音配的药,好歹先挡一阵子,或许可以瞒过师父呢?
主意定下了,她看了看四周,发现了床。拿起伤药就上了床,涂了手上后开始宽衣解带。
“你……”少年呆呆看着她解开了衣带,露出纤白的身躯,终于反应过来了,脸噌的红了,手忙脚乱地转过身握紧了拳头,“你怎么当着我的面!”
“啊?”
霄白很疑惑,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男……女有别。”少年的背影很僵硬。
“对啊。”霄白认同,是有别,师父和她的确有点儿不同啊。
“你……不知羞吗?”少年似乎是恼怒到了极点,又似乎是慌慌张张到了极点。
“羞?”霄白更加疑惑了,“为什么要羞?”
“你!”少年的脸已经红得不像话了,卯足了劲儿似的,砰——推开门出去了。
霄白莫名其妙,继续上药。只过了片刻,门口又传来了脚步声,然后又是砰——一声,屋子的门被人从外面狠狠关上了,抖落了好些灰尘。他居然还特地来砸个门泄恨?……
身上的伤比想象中的轻,霄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穿上了衣服。正想着去找找那个奇奇怪怪的少年呢,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
“我。”少年的声音。
“你干嘛敲门啊?”
“你……穿好衣服没?!”
“好了。”霄白乖乖答。
吱嘎——门被人小心翼翼推开了,少年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把盆子放到了桌子上。
热水?
“上药之前,洗干净伤口。”少年脸依旧很红。
原来他是去找热水了,霄白开心地眯起眼直笑,拽过少年的手,趁他没回过神,轻轻松松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捎带着舔了舔:“谢谢啦。”
砰——椅子被推倒的声音。少年彻彻底底傻眼了。
“你……你刚才……”
霄白莫名其妙:“什么事?”
“没事!”少年摸了摸嘴唇,拳头握紧了。
那一晚上,睡觉也成了问题。霄白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宁可趴桌子上也不肯上床呢?听着他忍不住的咳嗽声,她有些过意不去,悄悄下了床凑近他。
“喂——”
“闭嘴!”少年恨恨抬头,对上只穿了xiè_yī的她,咳得苍白的脸上立刻红润了,“你、穿好衣服!或者马上上床去!”
好大架子啊。霄白瘪瘪嘴,上床。
夜,漫漫长,对某个少年来说,那是真的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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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专心……”裴狐狸泄恨似的在某个小白脖颈上咬了一口,把她从回忆里拽了出来。
霄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张和记忆里其实没有多少变化,但是神情却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脸,下巴险些掉下来——这个人,真的和刚才记起来的少年,真是同一个人吗?!明明那个人那么老实啊啊啊。
四年而已啊,怎么能让一只兔子修炼成了狐狸精?
“闭眼。”裴言卿轻道。
霄白继续瞪眼。
结果……耳朵被人狠狠咬了一口——这只qín_shòu,qín_shòu!
这个人,总是不带半个脑子。裴言卿轻轻叹了一声,眼睛却眯了起来。他还记得就是在这间屋子,他瞒着她不肯让她知道他其实身上还是带了伤的,结果被发现了,还被她扒光了衣服逼着上药……她当真以为他那时候是因为疼才气喘吁吁么?
“记起什么了么?”他在她耳边轻声问。
“没有。”霄白矢口否认,结果又被咬了一口,这次是下巴!
“回去吧。”裴狐狸心情似乎不怎么样。
霄白瘪瘪嘴,跟着他出门。临别的时候往回望了一眼,陷入沉思。
记起是记起了一点,可是记起的只有她和那qín_shòu的相遇,后面呢?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似乎她在这儿住过不短的时间,和这qín_shòu幼年状态闹腾了挺久,那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现在村子里的人,又去了哪里?
疑惑一点点地在心里蔓延,可是却找不到突破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裴狐狸隐瞒了真相,只是单纯不想让他知道而已。看着那寂静的村庄,她心里某个地方突然揪得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就要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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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已经是半夜了,结果王府里面却灯火辉煌。霄白的脸僵了,因为看到门口站着的不是王府平时的侍卫,而是皇宫的禁卫。
“不会吧?”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裴言卿。
裴言卿点点头,眼底阴霾一片。
——那个小白眼狼居然等到了半夜!
“王爷。”侍卫集体跪了下来,迎接外出归来的裴王。霄白的心跟着咯噔一下,掉落了。
逃不了了,只能跟着裴狐狸往王府里面走,到了正厅那儿,终于看到了杀千刀的小白眼狼。他正坐在主座上面,喝着茶,和董臣下着一盘棋。归楚站在边上,满眼的阴郁,看到霄白和裴言卿到了,他使了个眼色,裴言卿点点头,笑了。
“陛下怎么不提前通报一下就来,我和茗儿都没准备呢。”裴王殿下礼貌地笑。
小白眼狼眼睛亮亮的,拿着棋子笑眯眯:“皇姐太难请了,朕亲自上门逮人,没想到还是走漏了风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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