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天墨看出擒燕玉手已经被逼急,立刻随之冲天飞起,拔刀出鞘,刀光一闪,刀又归于鞘内。没人看出这一刀是从哪个角度使出来的,也没人看出这一刀是怎么收回来的,只看见?白光乍现,又消失于夜色之中,忽听得叮当一声,擒燕玉手右手的峨嵋刺已断为两节。
展天墨寒着脸,这一刀并没有砍偏,只是一次警告,对强盗的警告。擒燕玉手即使蒙着面,一双眼睛已现出惊惧之色,连她也没有看清展天墨腰中的刀是如何出鞘入鞘,仅仅感觉到手上一震,一节峨嵋刺已削了下来。
擒燕玉手抛下包袱后,轻功自然又恢复水准,就不是焦捕头与捕快们能追赶得上了。然而展天墨在屋瓦上如履平地一般的追赶,没几下的功夫便来到擒燕玉手的背后。
“别不知好歹,到此为止了!”展天墨暴喝一声,使出一招水袖连刀,刀速之快连水都能如舞袖般长长带起,刀刃直往擒燕玉手的肋间劈去。
擒燕玉手回身不及,两只峨嵋刺紧靠在一起,铿锵极响,竟千钧一发的接住了这刀,但是手中的兵器已被剁下一道三分深的缺口。擒燕玉手这次头也不回,架开展天墨的刀就死命奔走,此时她的气息已乱,脚下也失了方寸。
展天墨定睛看去,擒燕玉手败逃的方向竟又是回往官兵堵住的长桥,心中虽奇,却没有多想,只要抓住贼人,那么她曾经往哪逃窜都不是重点。这时候展天墨按刀疾走,利用身形加快刀速,下一刀,将会是锐不可挡的一刀。
满月照着湿润的万家房顶,如一片片碎裂的玻璃撒在扬州城上,只有一黑一紫两个快速奔走的暗影在穿梭、飞腾,两个暗影已渐渐回到长桥上。擒燕玉手从屋顶斜撑的斗拱上长长飞起,朝着桥栏杆疾速而下,展天墨在后紧跟而上,也从斗拱一跃而下,按着的刀隐隐有光芒闪动。
顺着这落势而下的力道,展天墨抽刀快斩,使出断水崩云刀中的天地一线,将天地万物由一分二,仿佛从混沌世界中划开天地界限的一刀,鬼神也为之色变。
唰一声,结结实实的刀砍进结结实实的肉里,血从擒燕玉手的背后喷洒出来,将地上染成一片腥红。擒燕玉手惨哼一声,身子立刻就瘫软下来,足尖刚踩上桥边的栏杆,向后仰的身体直直地落进了桥下的水道之中。
展天墨紧皱着眉,站在桥边往下望,试着从月色反光中看到水里,有没有擒燕玉手的踪影。那一刀吃进肉里有多深,他的手感并不会欺骗他,擒燕玉手已受重伤,逃不了多远。此时焦捕头与捕快们才从后头赶上。
展天墨左手一挥,高声道:“快搜!快玉手已负重伤,出不了城的。”
众人应了一声,各个都在桥岸边搜了起来。展天墨收刀入鞘,提一口气,扑通一声,跃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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