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侍卫们显然是有备而来,不光从前门突入,整座皇子府都让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锈血堂的杀手却也不是等闲之辈,两个黑衣人架着鱼若安和青衣,汇合了潜伏在府邸后门附近的十来个同伴,杀出条血路逃往夜幕中的京城街道!好不容易暂时甩掉了身后的追兵,才发现黑衣人已经折损了若干,只剩下带伤的五六个人,紧张万分的听着侍卫们越来越近的叫喊声。
“鱼姐姐!你可让我好找啊!”
街角冲出一辆马车,正当黑衣人严阵以待、准备厮杀的时候,卞允文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冲他们大声喊道:“我是受七皇子之托,前来带鱼姐姐出城躲避的!尔等速速退下,各自逃命去吧!”
话虽如此,黑衣人也都认出车上这位少年乃是身娇肉贵的皇长孙,但是仓促之下,他们谁都不敢将未来的皇子妃轻易交出,要知道当时七皇子下令要他们暗中保护,不得有误的时候,那种表情确实是非常认真,异常严肃的…
卞允文看出他们的犹豫来,眼看着御前侍卫就要追到,他急的直跳脚,指着鱼若安大声说道:“姐姐,七叔说他将自己的麒麟玉佩交你保管,危难时可以拿出来护身,是也不是?!他肯告诉我这么私密的事情,你又如何不能信我呢?!快跟这些饭桶说清楚,不然逃都逃不掉了!”
虽然一直以来,鱼若安都对这个孩子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但是抬手捂住藏在心口的那块玉佩,她还是咬了咬牙,转身对那些黑衣人说道:“我跟皇长孙走!既然是七殿下的安排,自然就有他的道理,辛苦你们救我出来了!”说着,她便伸手拉住青衣,要带她一起爬上马车。
谁知青衣竟然一甩手,挣脱了她:“姑娘,你自己走吧,我还有事要做!”
“你…!”鱼若安瞪大眼睛看着她:“你要干什么?!”
“御前侍卫来势汹汹,不抓到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青衣苍白的脸在月下显得格外素净,她的嘴唇微微有些颤抖,可是眼神坚定,一把从鱼若安肩头扯下她的披风,盖在自己身上:“姑娘,我们就此别过了,如果还有机会见面的话,我希望能够是在…”
她话没有说完,突然转头向着侍卫们追来的方向跑去,黑衣人们心领神会,知道她是要冒充准王妃引开追兵,于是全部迅速跟了上去!
“青衣!”
鱼若安心急如焚,刚要上前阻拦,却被跳下马车的卞允文死死抱住,皇太孙急切的劝慰道:“姐姐!御前侍卫的目标是你,而且不要你死,要活捉你!所以青衣不会有事的,就算是被抓,不还有七叔在吗?!你现在只要保全了自己,咱们就还有办法转圜,但一旦你落入皇帝之手,就是要了七叔的命啊!”
听他这么说,鱼若安也明白很有道理,可是要她眼睁睁看着青衣替自己身赴险境,却是怎么也没法轻易扭头离开的!卞允文使了个眼色,马车夫立刻跳下车,连拉带拽将她拖上车去,扬鞭催马,一阵风似的就往城外跑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鱼若安蜷坐在马车里,浑身颤抖,紧紧握着拳头。卞允文取来一条毛毯披在她身上,轻轻叹了口气:“姐姐,若不是今日宫中突发急变,我也不知道在你身上,原来隐藏着如此大的秘密啊。”
“秘密?!”鱼若安抬起眼睛,略带惊恐的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必瞒我,现在整个皇室和朝野重臣几乎都知道了,姐姐你身体里有一颗麒麟之心,血肉能够医治百病、起死回生。”卞允文坐在她对面,转脸往窗外看了看,露出与年纪不符的忧愁来:“原来皇上突然康复,你被封梁国公主,指婚于七叔,这整件事情都与此有关啊。如果顺利的话,七叔也会因为救驾有功被奉为太子,替代我的父亲执掌东宫吧…”
鱼若安更加警惕的看着他,不发一言。
少年苦笑了下:“姐姐,不必这么防备我,我早就说过,我爹不是当太子的料,我也不想做什么劳什子的皇帝。只不过你有所不知,七叔机关算尽,却没有想到,皇帝的病已经不是轻易能够治愈的,你此前的努力,仅仅能够维持一段时间而已,今天早上,陛下旧疾发作,甚至比以往更加来势汹汹,几乎病入膏肓了。”
“什么?!”鱼若安瞪大眼睛:“这、这…七殿下呢?他为什么不回来接我进宫?!我还可以继续…”
“就算是不谙医术的人也能够看出,一般的治疗根本救不了那条老命吧。”卞允文压低声音,露出一丝狞笑,语气里有种古怪的恨意和蔑视:“就在七叔为了元宵团圆宴进宫之前,根本没有听说皇帝再次病倒的消息,所以他刚一出现在宫里,马上就被软禁了起来,这样就没有人能够阻挡那群如狼似虎的御前侍卫,把你从庇护所里拖出来带走了。”
鱼若安心里浮起丝丝寒意,她似乎猜到了自己被带进宫的目的,却又非常不想亲口说出来。届时,他们正在通过京城的东大门,门上的守卫见到东宫令牌怎敢阻拦,手忙脚乱的打开大门,让马车顺利的出城去了。
“聪明如你,应该已经明白了皇帝的用意了吧。”卞允文见马车渐渐远离城门,便重新开始说话:“没错,这段时间他一边又是加封又是指婚,哄得七叔高高兴兴,放下了警惕;一边命人暗中寻访当年曾在鱼贤人麾下研修过,后来告老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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