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寅接过布包,仔细打开。见是张绢细白纸,顶上三字,乃是《无极功》。接着往下细观,但见其道:
天之境;世间万物者,皆不脱阴阳二气。事故,阴阳乾坤,正反相持,或因或果,或实或虚,俱为一道。此谓之无极,无极者,阴阳交融,混沌为生。故当以性养神,以神御气。驾阴阳,搏天地,则无往不利也!
心中一惊,只觉字字珠玑,句句在理。不由得,继而往下再观,见是一篇心法,唤作“锻神”,其道:“以神为鼎炉,藏于内。意守神炉,引二气锻真形化。其法为……”正是所学心法,不由凝目细思,发现并无二致,心中诧异。
这时,程潜忽道:“此无极功,与你所学并未不同。但其后“练炁”、“易髓”二篇,却是重中之重,关节之所在!‘练炁’乃承接上下之关健……”邓寅此际正观“练炁”篇,只见写道:
“筑基有成,气劲达于周体。此时,当以丹田之一气,经督脉,过三关,直达‘百会’,缓缓存入‘泥丸宫’,如此反复,直至丹田如谷之虚。当此之时,已是天清神键,须应一气合成,分一丝神念,出泥丸,过印堂,一路向下,达于丹田,再守之……”其后又道:“……三反三复,神妙自知!”
读至此处,邓寅不免狐疑,心道:“任督本不通,又如何一路而下,注入丹田?”抬起头来,听的师尊说道:“……而‘易髓篇’,却是整章精要之所在,此篇正是实用之技,也正是由衍天掌所组成。正所谓由内而外,再由外转内,相辅相成,双修双助,最终达到归虚。此才是无极之真谛!……”不敢打扰,立于一侧聆听默记。
直至过了一拄香,程潜粗略说了一遍,心神略回,才发觉邓寅,正在用心记忆,心中满意,便问道:“若有不明之处,尽早问来?少时,为师还待返回寺院。”
邓寅孤荡漂泊于外,时日已久。虽说有大姐、龙大哥相伴,但一来和大姐,终究男女有别,二来龙大哥平日里,外歉内和,与他在一起,总是歉和以让,难以投缘。倒是锦轩兄弟,与师父二人,甚觉相投,此时听得师尊要走,心有不舍,逐问道:“不知师父几时,才能下山,弟子方可,再聆教言?”
谁知,程潜双眼一翻,呸了一声,道:“怎么嫌我说的不够,还想再听!告诉你,今日一过,别想再来烦我,自己揣摩去,为师我可没功夫,再来教你!”
见师尊误解,邓寅也末作申辩,只问道:“师父,那练炁篇中言道‘.…须应一气合成,分一丝神念,出泥丸,过印堂,一路向下,达于丹田……’然任督本不通,又如何一路而下,注入丹田?”
程潜竟又是双眼一翻,斥道:“你可真笨!我先前不是说了吗?此篇乃是衔接上下之关健,若是连这点也作不到,如何称得,是天下了不起之绝学?”见邓寅神色古怪,似有不信,便又道:“唉!你难道末发觉,从头至尾,此篇都是为了,练气成神。而以神行脉,又如何能够不通?此也是无极功最奇特,且不同之处!”
说至此处,程潜略一沉吟,又道:“你根基巳成,稍试练习,既可接着练那‘易髓’,神奇之处,到时你自可知道。此时闲来无事,你便用心习练,先将‘练炁’打磨熟练,再练‘易髓’中的‘衍天掌’,到时必可增强功力,易骨伐髓!”言毕,也不理邓寅,转身寻一树桩,坐于上架起腿,竟打起盹来。
邓寅也不多言,盘膝而坐,将绢纸展开,用心记住,导气归元,寻经入脉,直至泥丸。如此这般,约莫有一个时辰,只觉腹鼓丹田,如虚如空,极是受用。此时已是天清神键,忙吸口气,神念轻丝一缕,缓而缓之,度入气海。
刹时间,但觉气海之中,一阳忽生,渐而渐次,滚滚扬扬,翻腾荡漾,只一会儿,便已是活泼泼,暖洋洋,舒泰已极。站起身来,浑身舒畅,动动手足,竟无半点不祥之感!
邓寅喜极,连忙复返身于地,收摄心神,盘膝坐好,将此前之法,如此这般,又运使一周。只觉此次较之前,更是快了些许,一神才入丹田,便已是翻翻滚滚,滚滚荡荡,一发来的舒畅、快捷了!
三反三复,邓寅还不放心,又循规蹈距,反复运行了九遍,方才放下心怀。立起身来,再寻一碗口粗木,大喝声中,已将丹田内劲,尽数挥出。咔嚓声响中,松木应声而断,此际,忽觉一缕真元,出泥丸,入气海,瞬息间,丹田鼓荡,充沛丰盈,竟似有挥之不完之劲力,禁不住心中窃喜!
静下心来,竟发觉劲力似有一丝增长,还没来得及高兴,忽听师父遥遥喝道:“浑浊尽去,新生绵长,正所谓阳尽始生阴,阴极始至阳,穷极而为,激发人体潜能,才是此招精义之所在,你可须牢记,莫要忘了?”
此招即成,邓寅默记于心,点头道:“师父,我已记住。”程潜应了一声,又看看天色,叹道:“哎!这丫头,想饿死老爹呀!……”正说着,只见程娇儿手握提篮,姗姗而来。
身隔老远,程娇儿已大声呼道:“爹爹!饿了吧?”蹦跳间,已近身前,嫣然一笑。程潜笑道:“是呀!就余一口气了!”程娇儿轻轻一笑,蹲下身来,揭篮摆饭,笑道:“爹爹快用,莫饿坏了!”
程潜禁不住哈哈大笑,转身招手道:“寅儿,过来一起吃。”程娇儿一脸愕然,程潜却道:“爹爹已认他为弟子,而你又没入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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