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
蓝羽正调整呼吸,听见病房里传出哭声,“呜呜,我不要!”很明显,是蓝希的声音。
“蓝希乖,打针才会好得快。”蓝妈哄着,蓝希哭闹的声音,“我不要!我不要!”
“蓝希!”蓝妈火大的声音,“你多大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子是不是不想好了?”
“我不要打针!不想挂药水!让我死了好了!”蓝希歇斯底里哭喊,蓝妈的声音没了,只剩蓝希的哭声。
蓝羽站在门口,突然没了力气进去,她就静静地站在门口,好半天,听见蓝妈颤抖的声音,“蓝希,从小到大,妈都顺着你,蓝羽也疼你,你竟然能说出不想活的话来,你知道有多少孩子有病却没钱治疗么?”
蓝希的哭声减小,但是没有说话,蓝妈的声音再次想起,“你想想你姐姐,她一听说你住院,转了好几次的车才到家,你姐姐大老远跑回来不就是担心你么?你不想做的事,妈一件也没强迫过你,这样的好日子你不想过,天天惹祸,惹妈生气,让你姐担心,你就开心了,是不是”
“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蓝希抽噎着说出这句话,深深地无力。
“你想干嘛你想要的是什么”蓝妈追问,门外的蓝羽,心,悬起来了。
房内,半天没有声音,蓝妈好半天才说话,“蓝希,药水要三个小时才会完,别乱动。你可以跟妈说,你想要的是什么,妈知道,你年龄小,但是有自己的想法,这很正常。说出来,妈会支持你。”
蓝羽将门开了一条缝,听见蓝希说:“你不会的。”蓝希苦笑,蓝妈轻轻拍着蓝希的后背安抚她,“傻孩子,不试试就放弃了吗?”
“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我姐姐。”蓝希说,听到这话,蓝羽心里还是咯噔一下,蓝妈似是没能理解这话里的别样含义,“想跟你姐姐一起,那就努力学习,像之前那样,跟你姐姐去同一个城市,我知道,你依赖蓝羽,喜欢和她在一起。”
“没事了,妈,我困了。”蓝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眼泪无声地流下,是因为冰凉的液体流进她的身体里,才这么冷么?蓝羽快速闪开,等蓝妈走了她才推门进去,蓝希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哭了太久,身体已经不受控制。
蓝羽就站在床头,看着蓝希双腿紧紧夹住被角,牙齿咬住手背的细肉,无声地哭着。蓝希似乎也没有注意到床尾站着一个人,所以,她此刻没有丝毫的掩饰,不该有的挣扎痛苦爬上一个小孩子的脸上。
以前,蓝羽不知道,不知道小孩子为什么总是要索求晚安吻,她会偷亲自己,虽然她以为自己不知道,她每天放学都去接自己,她拼命学习说是为了和自己在一起……蓝羽怎么会想到,这个在一起,竟然是以爱情的形式存在,而那时,自己也甘之如饴,并没有想偏过。
蓝羽想得皱了眉头,在内心里提醒自己:蓝希才13岁,那么小的孩子哪里懂得爱情,不过是一时的想法。说来,陶小桃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正将蓝希引向一条不归路。
蓝羽正站在床头思考该怎么办,蓝希不知何时已然睁开眼睛,直直地看着床尾的人,抿着唇角并不高兴。蓝羽决定,找陶小桃问清楚,希望她和蓝希保持距离,决计如此,猛然抬头,发现蓝希正在看她,泪眼汪汪的。
“傻乎乎地看我干吗?”蓝羽还是展露笑颜,病中的人,需要好心情才康复得更快。蓝希一动不动,只是目光随着蓝羽的移动而移动,蓝羽坐在她旁边,蓝希才往一旁挪了挪。
“想姐姐么?”蓝羽爱怜地去擦蓝希眼角的泪,这泪水何时看着都刺眼。蓝希睫毛颤动,泪水又滴落,眼圈红红地看着蓝羽,蓝羽的快乐也掩饰不下去了,鼻子酸涩,眼泪也要下来了。
“姐姐……”蓝希很小声地叫了一声,几乎是嗫嚅,蓝羽轻轻恩了一声,蓝希紧紧咬着下唇,眼泪成串流下来,又是喃喃叫了一声,“姐姐……”这一声叫得更加委屈,悲凉。
蓝羽忍了许久的泪,在这一刻流下,她在意蓝希,这是无法否认的。蓝希见到蓝羽的泪水,似乎才安心,小脑袋使劲儿挤向蓝羽的大腿和床铺的空隙之间,哭声放肆起来,也变得压抑,一声声地哭喊:“姐姐!我想你!我想你!”蓝羽抬手抚摸着蓝希缠着纱布的脑袋,生怕动了她的伤口,一再拉开蓝希说:“蓝希,小心伤口。”
蓝希不管不顾,似是所有委屈找到了落点,一股脑地哭闹发泄,每一滴泪,每一句嘶喊,都是她对蓝羽的思念。
蓝羽任由蓝希的泪水倾泻,在蓝希流尽泪水之前,蓝羽的脸上泪水痕迹已经消失。蓝羽轻轻抚着蓝希的背,直到最后呼吸都开始抽噎,蓝羽才说:“别哭了,还带着伤呢,恩?”
“恩。”蓝希抽噎着应答。
再次抬头的蓝希,眼睛红肿,泪痕还在。蓝羽想责难的话说不出,至少态度上做不到凶巴巴了。蓝羽让蓝希躺好,蓝希就目不转睛地看着蓝羽,以往蓝羽不知道还好,现在看了那日记,总感觉蓝希看的的眼神,真的不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那眼眸深处隐藏的深情,似乎比陈瑜还要浓郁,是她想多了吧?
蓝羽凝视良久,才抚着她的脸颊说:“蓝希,有没有话想跟我说?”这是一句非常宽泛的问题,但是却具有细微的针对性,尤其是在看清某些现象背后的本质。
蓝希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蓝羽,手里紧紧抓着蓝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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