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piazzacaricao广场,世博会开幕式才刚刚开始。
尽管台上热那亚市长梅尔洛正在致辞,但台底下的人却已经交头接耳地谈了起来,也许有点失礼,但归根结底,对于坐在台下的很多人而言,这场博览会唯一的意义就是给他们一个广阔的交流平台而已,所以,跟一些必要的人接谈才是正事,而不是听着无聊的致辞。
不过,交谈归交谈,谈话的形式却是有区别的,比如说谁占据主动,谁有求于人,像阿尔贝托·阿涅利这样出身名门,并且大有继承阿涅利家族希望的有为青年,就属于很多人眼巴巴希望跟他谈几句的角色,比如说现在。
“……世界需要更大的船,阿涅利先生。”这是个野心勃勃的造船厂长,阿尔贝托知道他,因为这个人连同多位大学教授,发表了一篇关于船型与大西洋失事概率的分析,结论就如他现在跟阿尔贝托所宣扬一样,需要更大的船,所以他现在来找阿尔贝托,希望获得一笔投资。
阿尔贝托非常欣赏他的勇气,也对他所发表的观点非常感兴趣,当然,主要是这种观点背后指向的利益非常感兴趣,菲亚特集团在汽车业已经非常成功,他继承后最多也只是把这种成功再维持发展下去而已,如果,能一举进军船舶业……这是个非常诱人的蛋糕,但他不能表露得太明显,那会让他成为被动的一方。
“这是个有趣的话题,不过,这里看起来不是个谈论的好地方。”阿尔贝托抽出了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这位充满期待的新兴企业家,“下个星期一,我刚好有点时间……”
一阵不是很大,但很明显的笑声引起了阿尔贝托的注意力,因为那听起来……小孩子?准确说,听起来像小女孩的声音,倒不是阿尔贝托有这方向的特殊喜好,尽管他认识一些人有,只是,他记得座位周围应该没有人携带未成年家属进场才对。
在他与那位看好的船厂长简短交谈结束,回过头来时,他就看到了刚才那阵笑声的来源,她正在和他的堂兄弟爱德华多·阿涅利交谈,应该说,单方面的听爱德华多小声絮叨,因为台上和台下的大小杂音,他没听清楚,但还是让阿尔贝托皱了下眉头。
这位堂兄的存在被伯父视为耻辱,因为他老辜负了家族的厚望,随着年龄增大而日益孤僻、萎靡,成天躲在他的山区小房子里沉迷宗教和哲学,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主动提出要参加今天这种场合。
本来阿尔贝托还以为这位堂兄终于做出了一点改变,肯走出来与大众交谈,但看这情况……这位堂兄似乎变本加厉了,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勾搭小女孩,一个漂亮的银发小女孩——寒毛炸起,在与她视线对上的瞬间,阿尔贝托一阵莫名的心悸,明明从温度到气氛都无比热门的场合,寒意却打脊椎里直冒出来!
“爱德华多。”阿尔贝托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显得自然点,试图将堂兄从危险行为中拉出来:“可以介绍一下这位可爱的小姐么,如此可爱的小小姐我居然不认识!”
吓!阿尔贝托还从没见过堂兄如此凶恶的表情,没有咬牙切齿、没有叫嚣咒骂、也没有双目赤红,却挤出了恨不能生噬血肉的凶恶,然后在她一个轻抚之下恢复了平静。
“格蕾泰尔,很高兴认识你,先生。”她轻抚着爱德华多的脑袋,笑眯眯的好像在抚顺自家大狗的毛发,怪异、而且羞辱!
看着堂兄真的和狗一样臣服顺从的姿态,浓重的被羞辱感从年轻的阿尔贝托心里涌上来,他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尤其是这种方式羞辱过,不仅仅是在羞辱他,更是在羞辱阿涅利家,偏偏在这公众场合他更不能发作出来:“阿尔贝托·阿涅利,很高兴认识你,小姐,介意我问一下你的家长在哪里么?您这样可爱的女孩子可不适合独自乱跑。”
“当然,我们跟父亲一起来的……”她说了一半就突然止住了话语,目光跳过阿尔贝托看向更远处,随后非常有礼貌的做了个屈膝礼:“抱歉,先生,我得离开了。晚安,阿涅利先生~”
目送女孩轻快小跑着远去,阿尔贝托立刻回过头来对准了自己堂兄:“她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
近乎审问式的问话,非常无礼、非常侮辱人,但阿尔贝托此刻顾不得自己堂兄的面子问题:那不是个普通的女孩!他相信自己的感觉,就连曾经被黑手党的枪指着时,他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而今天,他的堂兄好像要把反常进行到底,不但直接无视了他的话,还以一种自信、不,是对所有人包括阿尔贝托在内的蔑视姿态。
……
……
“为什么用了那么久,姐姐?”
角落里,汉瑟提着一大一小两个袋子,从大小比例上,让他看起来像个十九世纪被黑心资本家压榨的童工,但看他的样子,那袋子轻得跟没有一样。
顺手接过那个大大的长型背袋,格蕾泰尔轻笑着吻了下汉瑟,两头银发在小小的角落里靠近彼此,“只是稍微跟‘狗狗’玩了一下,哥哥,爸爸教的方法还真的很好用呢。”
“这样可不好呢,姐姐,爸爸说过要准时的。”汉瑟晃了晃复古式的表怀,上面的分针已经超过他们预定的刻度两个数了。
两张非常相似的脸庞拉开距离,格蕾泰尔轻拍腰间的长袋:“所以我们要快点了,哥哥。”
……
“我一直以为松鼠桂鱼真的用了松鼠,它让我怀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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